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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似曾相识的拳头扑面而来,精准地击中他刚缝了五十四针的鼻子。老板哀嚎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又被迅速拽住衣领拉进门内。
他可怜的房间里全是往昔的遗骸——还有一个被绑起来的瘦巴巴的男人。老板跪在地上看着他,后脑勺又挨了一脚。
维卡把人踹趴下后扫了一眼对方的脸:“嘿!我见过这家伙。他是书记官以前的老板,讨厌的吸血鬼!”
佩斯利拖着人走向房间里面,把他和儿童救济中心的凯文背对背绑在一起:“所以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们等你好一会儿了。”
老板痛得说不了话。为了让他清醒一点,佩斯利用手杖抵着对方的眼窝往里捅。眼球即将被挤出来的恐惧让老板拼了命地大叫道:“我是!我是!把这东西拿开!”
“你叫什么名字?”
“班尼迪克·斯佩德泽尔!”
“听上去不像真名。”
“嗷!是真的!我发誓!绝对是真名!我一从妈妈肚子里掉下来就叫这个名字!”
佩斯利移开手杖,老板立刻劫后余生地喘了口气。
“好,班尼迪克,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老板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双精明的眼睛:“因为……以前的生意?”
“猜对了,不愧是你。”佩斯利露出鼓励的微笑,“现在,朝后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班尼迪克听话地转头,再迅速转回来,看上去欲言又止。
佩斯利绕到另一边,手杖敲了敲凯文的大腿(对方打了个寒战):“凯文,你也回头看看。你认识班尼迪克吗?”
凯文没有回头。他麻木地眨了眨眼睛,用尖细而微弱的声音回答:“不认识。”
维卡走到他面前,在凯文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凯文立刻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像被扔进油锅里一般疯狂扭动着,随后惨叫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哀嚎。
“听好了你这没娘养的东西,你现在只剩下一个肾了。”维卡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规矩——你敢耍心眼,我就拿走你身上的一点零件。”
佩斯利站在旁边点头:“不要说谎,我看得出来,这样不会好过的——对不对,班尼迪克?现在轮到你了,你认识凯文吗?
班尼迪克哭丧着脸不停点头:“我认识!他是凯文·琼斯。他是个搞慈善的,我们经常说话……”
“答对了,热身环节结束。接下来,告诉我,班尼迪克,你干过贩卖人口的活吗?”
班尼迪克闭着眼睛快速回答:“我就是个拉皮条的,我不敢做那种生意啊!”
“啊……是吗?看来我错怪你了……”
“骗人!”痛失一个肾的凯文心态开始不平衡了,他像一只愤怒的山羊般大叫:“他一直在卖活人!拉皮条只是小生意!他亲口跟我说的!”
维卡敲了敲老板的脑袋。老板也随之开始惨叫起来。他的叫声比凯文的更加浑厚一点,但是同样的刺耳。
“这回是三根肋骨,不长记性的狗东西。你觉得我在骗你玩吗,啊?”维卡暴躁地揪住班尼迪克精心打理过的卷发,一掌拍在他的上腹,那一块失去骨头的区域微微下陷。班尼迪克嚎啕着疯狂摇头。
“猜猜我摸到了什么?你的肺!蠢货!再说一句谎话,我就把你的横膈膜摘下来——你想体验一下上半身的内脏掉进肠子里是什么感觉吗?”
佩斯利接过话茬,努力阻止队友把她们两人塑造成心理变态的大反派:“嗯……你以后得保护好那块地方了,班尼迪克,少几根骨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再给你一次答题机会:你在贩卖人口吗?”
班尼迪克的脸被眼泪和汗水糊住了,受伤的鼻子则在不停流血,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凄惨。他哽咽着回答:“凯文·琼斯是和我一起干的!是他把我拉入伙的!你们不能光教训我一个人!”
“他说的是实话吗?凯文?”
凯文面色青白地点头:“是的……只干过几次。”
“你把谁卖了?”佩斯利轻轻问道,“那些被机构收容的孤儿,对吗?”
凯文的嘴唇颤抖着:“他们不算是儿童了,快成年了……还有精神病……我们只是个小组织,得照顾到大多数人,而且需要钱……”
维卡猝不及防地伸出手,下一秒,凯文左侧的大腿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凯文发出前所未有的凄厉叫喊:“我说的是实话啊!”
“我知道,我们只是看你不爽。”佩斯利冷淡地看着他,“不过没关系,规矩是我定的,打破一次也无所谓——冷静下来,凯文,你的回合还没结束呢。我们发现你的慈善小家里现在一个孩子也没有,发生了什么?”
凯文先是发出一串没人听得懂的声音,最后终于找回了语言系统:“他们跑了……是真的。就在你来的前一个星期,有一个女人过来,把那些孩子都弄走了。”
“他们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我的腿……”
“所以,班尼迪克,凯文给你提供人,你负责找买家,对不对?”
班尼迪克正缩着脖子努力减轻存在感,然而见效不大。他想张开嘴,但是凯文在背后的哭叫声把他吓得说不出话。维卡很不耐烦地把手指贴在凯文的脸颊上,对方立刻安静下来,他的舌头和声带也被拿走了。
“说话,班尼迪克,不要浪费时间。”
“一开始,他让我帮他处理几个人。”班尼迪克的眼睛盯着虚空,似乎要从中找到一点面对现实的勇气,“我们有一个匿名网络,用来给那些不愿意路面的家伙提供皮肉生意。凯文说可以用来卖更多东西,所以我就卖了,都是活人,但是我都没见过,另外有人负责送货。”
佩斯利蹲到他身边:“别紧张,我不会打你的——你知道你卖掉的人都去哪了吗?”
班尼迪克的眼泪停不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买家的信息都是保密的,没人知道……对不起……”
“凯文呢?他知道吗?”
“或许吧……后来他不提供人了,这个生意也就断了。我只干过几票,真的!”
佩斯利看向失去声音的凯文:“他还能说话吗?”
“暂时说不了。”维卡紧盯着班尼迪克,似乎正在思考要从他身上拿走哪样器官,“他的舌头被扔进缝隙里去了,不可能再找到。”
“缝隙?”
“就是两个世界中间的部分,隔开两个房间的墙壁……我倒是可以把别人的舌头移给他,但是他得花很长一段时间重新学说话。这不像移植腿上的一块肉那么简单。”
某个关键词触动了佩斯利,她心头一跳:“……等一下,你是怎么治好我的腿的?”
“我说过——把你腿上的烂肉去掉,换成新鲜的肉。”
“呃……不。你没有说过。”
“那我现在说好了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佩斯利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腿一阵幻痛:“……你用了谁的肉?”
“我怎么知道?斯大林的?——有用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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