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破相(1 / 2)

  景平见李爻脸色不好看,一缩脖子没说话,准备继续挨训。

  下一刻,李爻却在他身边蹲下了,抽手把房瓦揭下一片,轻而易举且大大咧咧。

  然后毫不客气地往屋里张望。

  景平也扒头看,刚隐约看见个影儿,李爻毫无预兆地把他往怀里一扯,捂了眼。

  景平莫名其妙,张嘴要问,嘴也被李爻捂住:“嘘,辣眼睛,你别看。”

  吐息扫着景平耳鬓碎发,有点痒。

  李爻话音落,在少年腰间一拍,单手抄住他腰身往后带,顷刻腾空,倒向往院外飘去,几个起落,轻如鸿毛,带着景平落在院外大街上。

  “老实在这等我,”李爻找了个墙根,种花似的把孩子往那一戳,瞥他一眼不怎么放心,警告似的一指他,“听话。”

  这话莫名有股压迫感,让景平觉得理所应当,必须按着对方的话去做。

  他是个散养的野小子,无甚拘束惯了,从那喝令里品出久违的、带着威严的关怀,预料之外并不反感抗拒,反而很是安全受用。只心思一晃的功夫,李爻已经飘然上房。景平所见那人轻得像一只大鸟,斗篷兜风,描出他羽翼的轮廓,眨眼不见了。

  四下安静,秋风起,吹冷了李爻掌心沾在少年眼睛周围的温度。

  景平这才来得及想:他为什么不让我看?

  刚刚,他脑子被李爻的一系列行为占据,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稍微回神,就明白了关键,范洪所言,此“死”非彼“死”。

  少年不由得耳根发烧:

  嘶……

  不让我看,他怎么自己跑去看了?

  也不怕长针眼!

  再说李爻,回到屋顶,从瓦片孔口瞄了一眼——范洪正在单方面发泄。缨姝的脚废了,双手被绳子捆起来吊着,一声不吭地任对方胡作非为。

  李爻不再看,在房顶坐下,视线越过院墙,看见景平的半截影儿。这回,那孩子听话等在原地,影子在夜色中闲来无事地晃悠,比屋里赏心悦目多了。

  过了好久,范洪终于倦倦地喊了声“来人”。

  廊下守夜的小厮应声,不大一会儿招呼几个丫头端着清水、衣裳进门伺候。

  又片刻,小厮推着缨姝去了厢房。

  李爻自小淘气,上战场前,做过暗卫,上房揭瓦的活儿娴熟无比。他趁乱把瓦片盖回去,顺着房脊到厢房屋顶,纵身跳到屋子背阴面,翻窗而入。

  那值夜的小厮年纪不大,正帮缨姝擦掉身上的污秽和血迹,低声嘟囔:“您何必跟老爷较劲呢,他不过是想听您服软,您哪怕演演,也不至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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