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7（1 / 2）

第3章

钱有利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是谁走漏了风声，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他觉得钱有财哥俩不敢这种事，至于钱有成就很难说了，别看他表面上挺老实的，可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事肯定是他干的。

“怪了，这事除了咱哥四个外没有别人知道，是谁胳膊肘往外拐，把这事告诉李家的？”钱有利旁敲侧击气呼呼地问道。

“二哥，你可别怀疑俺！俺对天发誓，要是俺干的，就叫老天爷劈了俺！”钱有财赶紧洗清自己。

“二哥，这么多年了，俺连李家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再说了，俺恨不得把李文翰一脚踹到泥里去，干嘛向着他！二哥，要是俺干的，就让俺掉河里淹死！”钱有旺也连忙发誓。

“好了，你俩啥也不用说，二哥不傻也不糊涂，知道谁是好赖人！有成，是不是你告诉他们的？”

“你看你，咋怀疑起俺来了！他俩说不是他们，那就是俺了？俺知道你看不起俺，也不相信俺，俺说啥都没有用，俺也就啥也不说了，真是哪个庙里都有屈死鬼！”

“二哥你就别瞎猜了，咋地也是一拃比四指近，有成再浑也不能不知道远近。俺寻思，恐怕是老天爷也不愿意让咱干这事，这是天意。”钱有财说。

“你们谁看见过老天爷？啥他妈的天意，他们李家也不是有顺风耳，他们是咋知道咱们今天晚上去砸石猴子的？你二哥不缺心眼，这件事一定会弄明白，等弄明白了再说！不过俺得把话给你们说明白了，咱们虽然是亲叔伯弟兄，谁要是敢给李家当狗腿子通风报信，俺就把谁的腿打折了！”

三天过去了，钱有利来到李家地里一看望天吼依旧在原地竖着，就破口大骂起来：“李文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实话对你说吧，老子不仅要砸了望天吼，还要让你家破人亡！”

事后，几乎城关村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议论纷纷：

“钱有利拉不出屎来怨茅房，自己的庄稼长得不好，说人家的望天吼破了他家地里的风水，三更半夜的去砸人家的望天吼，也只有他能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全县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让人更想不到的是，李文翰一个人竟然把钱有利哥四个镇住了，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当初树望天吼的时候，城关村还没有姓钱的呢，他倒装起大爷来了，也不知道啥叫砢碜！”

“钱有利仗着自家有点势力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一贯横行霸道，而且也没有吃过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叫李文翰弄了一个大长脸，活该！”

“这么多年了，尽管他横行霸道，可是，谁也没能把他们咋地，李文翰让他闹了个倒栽葱，他能善罢甘休吗？他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把面子挽回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李倒霉的事在等着李文翰呢，李家想过安稳日子难了！”

大家的议论传到钱有利的耳朵里以后，他不但不怨自己愚蠢反而认为是李家趁机败坏钱家，气得肚子跟癞蛤蟆的肚子似的鼓鼓的，说此仇不报就不姓钱。

钱老大知道了以后气得直跺脚，指着钱有利就骂了起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咋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你总以为自己比谁都聪明，其实你比猪都蠢！”

“又咋地了？你这又是发得什么疯啊，俺又办错啥事了！”

“你说你办错啥事了？你闲着没事干点啥事不好，干嘛去砸李家的望天吼！”

“他李家的石猴子正对着咱家的地，俺看着不顺眼，俺就想给他砸了！他妈的，该着俺不走字，哪知道他们有防备！”

“你不知道就有理了？纯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什么有理没有理，你就没有办过错事吗！关公还有走麦城的时候呢，谁敢保证一辈子都走鸿运！再说了，也不能因为怕尿炕就不睡觉了！”

“你的脑袋是干用的？除了吃饭，难道就没有别的用处了！想把望天吼砸了也不是不可以，那也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啊！也不能胡来啊！你看你闹得全县城都沸沸扬扬的，不仅把你自己的脸丢尽了，连你爹的脸都搭进去了！”

“俺又不是诸葛亮，哪来的那么多万全之策！丢人，丢什么人！谁他妈的敢说闲话，俺就把他的嘴打歪了！”

“越说你越耍二虎！无论干什么事情，难道都必须亲自去干不成！不就是想把李家的望天吼砸了吗，多简单的事，除了你哥几个赤壁上阵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说你，这么小的一件事都干不好，还能干什么大事！”

“你说够了没有？俺本来就够窝火的了，你不但不替俺出口气，反倒没鼻子没脸的数落俺，你还是俺爹吗！”

“唉，你让爹说你啥好呢！爹也不是不想把李家的望天吼砸了，甚至想连他们家的祖坟都刨了，你知道爹为什么至今都没动手吗？”

“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心里是咋想的俺上哪知道去！你要是能替俺出口气就出口气，如果不行，就别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没有别的事就赶快去歇歇吧，别累着了！”

“你非把爹气死不可！李家虽然在城关村独门独户，李文翰也就哥一个，你知道全县有多少姓李的吗？很多人都和李文翰是一个祖宗，你欺负李文翰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是挖人家的祖坟，李家所有的人都会和你拼命，到时候，能给你留条小命就不错了！”

“你说的也太邪乎了！咱钱家也不都是?包，谁怕谁啊！你不这么说俺的气还小点，你越这么说俺越来气，俺非把他们的石猴子砸了不可！俺倒要看看，他们能把俺钱有利咋地！”

“你再想想，这事仅仅关系到李家吗？李家的祖宗声名远扬，全金县的人都无不佩服，几百年过去了，谁敢动李家的祖坟？难道就你胆大不成！把望天吼砸了并不难，是什么样的后果你想没想过？即使李家啥也不说，也会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遍全县，就会引起民愤，全金县的人都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不用李家报复你，一个人吐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淹死！钱家除了声名狼藉能捞到什么？爹都不敢捅的马蜂窝，你却异想天开去捅，你说你是傻了还是魔怔了！”

钱老大和钱有利正吵着，钱老二进了屋。

“一进大门就听见你爷俩吵，啥事啊都这么大的火气！”钱老二问道。

钱老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钱有利耷拉着脸不吭声。

“你看看你爷俩，都跟斗红了眼的鸡一样脸红脖子粗，到底因为啥啊！”

钱有利气呼呼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二叔，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李家的石猴子破咱家地里的风水，倒腾咱家的粮食不说，李家从祖辈到现在，啥时候把咱钱家放在眼里过！俺爹不但不向着俺，反而劈头盖脸地训斥俺，你说，有他这么当爹的吗！俺不管你们是咋想的，你们能咽下这口气去俺咽不下去！俺铁了心了，不把李家的石头猴子砸了决不罢休！”

“这口气你咽下去也得咽咽不下去也得咽！你知道吗，望天吼比你老老爷爷的年龄都大，地打不打粮食与李家的望天吼有什么关系？当初，这块地是别人家的，年年都不少打粮，很多人都眼馋得了不得，你爷爷花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前些年，哪年不比别人家打的粮食多，咋偏偏到了你这里就不打粮了？别的你不知道，难道连你是咋种地的都不知道吗！你肚子疼怨灶王爷，拉不出屎来怨茅房，让人家把大牙都快笑掉了，你还觉着挺仗义呢！唉，这么多年了，咱们家啥时候让人家卷过面子？谁敢卷咱的面子？谁敢这么议论、指责咱家？你让咱钱家栽了一个大跟头不但不觉醒还嘴硬，你再这样下去非吃大亏不可！”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除了训斥俺就是贬低俺，你到底想干啥！到底是啥意思！”

“你这个不学无术又自以为是的东西！你咋到现在还不明白爹的意思呢！这件事本来并不难办，让你这么一闹，不但没有打着黄皮子反倒惹了一腚骚！你想过吗，现在全县城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指责你不嘲笑你的，你还敢动望天吼吗！”

“啥没有打着黄皮子反倒惹了一腚骚！全县城的人几乎没有不嘲笑俺的，俺就不信全县城的人都是李家的人，你说的也太邪乎了！再说了，这回俺失误了，难道下一次俺还会失误？你也太小看俺了！”

“你非把老子气死不可！你想想，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一旦望天吼有什么差错，即使不是你干的，人家也会认为是你干的，你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无论干啥都得看准时机！要前思后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万无一失，这是其一！其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再动其他的心思，更不要到处乱讲，等到有了机会再说！以后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和爹商量好了再去办，不准擅自胡乱来！”

“这俺就不明白了，为啥连说也不能说！”

“现在还有几个人相信你？你嘴上没有把门的，得着啥说啥，无论你怎么说，都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黑，越说越丢人现眼！”

“大哥，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啥时候才能有机会啊！这事好办，你不用操心了，我这就去找几个黑道上的人，不仅把李家的望天吼砸了，连他们的祖坟也都掘了！”钱老二气势汹汹地说。

“不行！我说了半天了你咋也不明白呢！谁也不相信是黑道上的人干的，是咱借刀杀人！虽然没有人敢公开站出来打抱不平，可是，咱也不能为了治气连脸面也不要了！”

“大哥，找黑道上的人不行，那就去找皇军，让皇军找个借口，不仅把望天吼砸了，连坟一块刨了！”

“别自作聪明了，这件事无论咋干，咱都脱不了干系！报仇也好解恨也好，不但要切记来日方长，而且还不要死盯着一时一事，在一时一事上争高低，要讲究策略！俺刚才说要做到万无一失，就是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一定要闪开身子，把自己择干净了！即使把对方整死了，让对方不仅不知道因为啥死的，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整死的！”

“大哥说的有道理！有利，姜还是老的辣，咱们钱家所有人的脑袋绑到一起也比不了你爹的一个脑袋，听你爹的没错！”

“啥来日方长，要是一辈子没有机会，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拉倒了，不仅也太便宜李家了，而且，就更没有面子了！不行，管他这个那个呢，你们不敢干俺自己干，出了事俺自己担着，是死是活不用你们管！”钱有利不服气。

“你瞅瞅你的德性！除了耍半彪子，还有啥其他的本事！爹就纳闷了，你也没少念书，人家念书是越念越明白，你是越念越糊涂，也不知道你的书是咋念的，都是跟谁学的！干正经事一窍不通，干歪门邪道的事你比谁都明白！不是爹说你，论干活你俩不顶人家李文翰一个！论打架，你三也打不过人家一个！论为人处事，你差不是一点半星子的，差远里去了！你和李文翰斗，还不是仗着咱们钱家人多吗！凭你自己的本事，你能斗过李文翰吗？何况李文翰又是个敢做敢为宁折不弯的人，他怕你吗！爹不担心别的，爹怕你被人家整死了，不仅不知道是谁，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有利，你再想想，望天吼在哪里戳了几百年了，他李家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咱呢，城关村乃至全县，有几家能和咱家比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大事者不能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要把眼光放得远一点，求大利而自己又毫发无损方为豪杰，你咋啥都不懂呢！”

“你说的这些有的俺明白，有的俺不明白，俺不明白你咋这么看李文翰呢！李文翰不就是有点力气吗，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力气再大有屁用，俺照样可以把他灭了！你不说自己没有章程，反而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把李家夸成虎，把自家人都说成笨猪，全县也没有你这样当爹的！”

“你就是属啄木鸟的——嘴硬！李文翰家的势力虽然不大，但是，赵金芳的娘家不仅是个大家族，而且哪一个是好惹的！再说了，李家虽然很穷，人也不多，可他们在城里城外和周围十几个村子里的人缘有几个比得了的？这些年你又没少得罪人，可能不等李文翰动手，其他人就把你送上西天了！”

钱有利本来就一肚子火，如今又挨了一顿训，要多憋气有多憋气，要多窝火有多窝火。不过，钱有利也终于明白了，事情并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何况胳膊拧不过大腿，钱老大毕竟是自己的老子，如果再和他犟嘴，不仅没有用还得挨一顿臭骂，只好极不情愿地嘟嘟囔囔地说知道了。

“大哥，他们李家仗着祖上有人当过官，就他妈的都不知道姓啥了，别人见了咱钱家的人，那个不是恭恭敬敬的！李逢时和李文翰对咱们家好像是仇家似的，对待咱钱家连点笑模样都没有，俺看见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不能就这么拉倒了，一定得李逢时和李文翰知道知道，和钱家对着干没有好下场！”

“凭大哥的脾气能就这么拉倒了嘛？这个亏虽然不能白吃，但是，眼下必须先放一放，过了风头再说。另外，眼睛不要只盯着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要在大事上关键事上下手！自古就讲斩草要除根，如果把他们李家整得家破人亡，还用得着砸望天吼砸吗！”

“有利，还是你爹有见识，就按照你爹说的办！二叔现在也不是小白丁了，不好办的事都交给二叔办好了，让二叔收拾他李文翰！”

“老二，你现在有皇军做靠山，办起事来不仅方便，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不管收拾谁都手到擒来，很多难办的事就全指望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不单单收拾李家，也时不时地给那些和咱作对的人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钱家不是好惹得，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钱家在城关村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强者与弱者相抗衡，强者可以赢一世，而弱者只能赢一时。钱有利虽然无德无能，但是人多势力大，加上各方面的关系，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和手段，明的暗的不遗余力的报复李文翰。而李文翰虽然身强力壮无所畏惧，但是孤掌难鸣，注定赢少输多。

李家有一头黄牛，体型比一般牛大得多，特别壮实，干起活来更是没比的，有人曾想用一头骡子换李家的牛，李文翰说什么也不干。

一天，李文翰牵着黄牛去地里干活，当路过钱老二家时，正好被钱老二看见了。钱老二最讨厌牲口，不管什么牲口，从来都不感兴趣。说来奇怪，他一看见李家的牛先是一愣，接着心里就好像有一窝虱子在爬来爬去痒得难受。自言自语地叨咕道：“真他妈的怪了，过去咋就没有注意，李家还有这么好的一头牛！老天爷是不是瞎眼了，这么好的牛咋落到李家手里了，不行，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它弄到手！”

不知道为什么，钱老二总是想啥来啥，很快机会就来了。一天的下半晌，平静的城关村突然有人大喊：赶快跑啊！鬼子要出城了！

城关村立刻乱了套，人们什么也不顾了，都拖儿带女地往村外跑，出了村就四散而逃。没多大会儿鬼子就进了村，气势汹汹地挨家挨户地搜查起来。

钱老二直奔李家，进了院一看李家一个人也没有，先到各屋翻箱倒柜地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到牲口棚子解开牛缰绳，牵着黄牛就走。

这天李文翰揽了一件活，一大早就推着小车走了，就在城关村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推着小车回来了，看着四散而逃的人群，立刻意识到鬼子进村了，他踅摸了半天也没看见父母、妻子和孩子，把小推车往庄稼地里一扔就往家跑，进了家门一看钱老二正拉着牛往外走立刻就明白了，在心骂道：钱缺德啊钱缺德，你居然丧心病狂到连街坊邻居都不放过，简直就不是人。

“钱老二，你想干啥！”李文翰气哼哼地问钱老二。

钱老二愣了，心想：这小子可真他妈的有股子邪劲，别人吓得都往外跑，他倒好，往老虎嘴里钻。李文翰，不管你有多邪性，这黄牛老子要定了。

“李文翰，你回来的正好，省得二爷过后给你解释了。没别的，皇军想吃牛肉，又偏偏看上你家的牛了，让俺找人把它杀了，做酱牛肉吃。”钱老二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后说道。

“不对吧，日本人从来没到俺家来过，他们咋知道俺家有牛？姓钱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没想到你趁火打劫竟然打劫到俺头上来了！”

“李文翰，你少狗眼看人低！二爷是缺吃的喝的还是缺穿的戴的？钱二爷缺啥不缺钱，用得着打劫吗！要不是太君想吃牛肉，二爷俺连看都懒得看！李文翰，皇军过去是没有来过你家，但是，不等于今天没来！刚才皇军把你家翻了个遍才走的，临走时告诉二爷把你家的牛牵到城里杀了做酱牛肉，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皇军！”

“钱老二，你编瞎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不管是猪肉、牛肉、还是羊肉，日本鬼子啥肉没有吃过？而且，咋这么巧呢，日本鬼偏偏在俺不在家的时候想吃酱牛肉了，还非吃俺家的牛不可！钱老二，此地无银三百两，别瞪着眼说瞎话蒙人了！不是鬼子想吃牛肉了，是你看上俺的牛，想乘机捞一把！钱老二，没啥说的，赶快把牛送回牛棚里去！”

“你说啥，把牛给你送回牛棚里去？你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啊！想把牛留下，那得看看皇军答应不答应！”

“俺知道你是日本鬼子的红人，在日本鬼子那里你说啥是啥！不过，你甭拿日本鬼子吓唬俺，俺不吃你这一套！”

钱老二在心里说：李文翰啊李文翰，你比猪还蠢！就知道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别的啥都不懂，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傻瓜！老子虽然不明白咋种地，可老子知道马不喂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发！李文翰，你不要以为二爷不知道，你在背后骂二爷骂的最厉害。还有望天吼的事，你以为你赢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想得美！对你说实话吧，二爷早就想收拾你，可惜没有找到机会。今天二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不管谁得罪了钱家，他就别想消停了，你李文翰也不例外。

“李文翰，你骂二爷骂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是照样要要啥没啥穷光蛋一个吗！还有那些不知好歹的穷鬼，都和你一个德行，在背地里整天骂老子，都骂吧，可劲地骂，你们就是骂三天三夜，老子还是老子，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钱老二，你就作孽吧！不但城关村的人饶不了你，老天爷也饶不了你，你早晚会遭报应！”

“李文翰，别给你脸不要脸！看在咱们是街坊的份上，俺得提醒提醒你，皇军想干啥就干啥，别说一头牛，就是大姑娘小媳妇，皇军想要谁敢不给！如果你执意要和皇军说道说道俺也不拦挡你，闹个鸡飞蛋打算你走运，如果把皇军惹急眼了，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可别怪俺没给提醒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几个日本鬼子进了院，钱老二一看立马兴奋起来。 “李文翰，二爷知道，二爷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苍天有眼，你回头瞅瞅谁来了，有啥不明白的，去问皇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