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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他抬手，像是在给人指引方向。

黎琉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餐盘，放在了桌上，她循着这双手往上看。

江路川放了餐盘，在赵思雨旁边，黎琉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真是冤家路窄。

黎琉懒得说话，埋头吃饭，江路川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场面一度泛着淡淡的尴尬，唯有温唐还在非常倾情推荐她的红烧土豆牛肉。

重播的背景音在这死一般的氛围里极度明显，赵思雨心细如尘，察觉到气氛的改变，恰好此时电视机重播到女子800米自由泳项目的预赛，他找了个话题缓解尴尬：“这是你们今天参加的项目吧。”

温唐：“啊，对。”

讲解员在介绍各道的情况，进行赛事讲解。

赵思雨这么一说，大家就抬头看了两眼，温唐异常神勇，钱敏佳不甘落后，黎琉……黎琉她可能后期会放大招。

黎琉咽了一口米饭，默默扶额，心说后期大招没开成，别看了。

几分钟后，看完比赛的人回收视线，默契地没人开口。

在场三个国家队运动员，即便800米自由泳不是他们的主项，人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还是高几个水准的，黎琉这个冲刺嘛，我们讲不是说，不是说不办，那么但是呢，没有说一定怎么怎么样，说不行吗，也不是，我没讲事在人为啊，我们可以想办法啊，这样，你这个晚一点，咱们到时候呢，对吧，好吧就先这样。

赵思雨微微笑了笑，没说话，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态度。

林子衿温和地分析了一下：“没事，挺好的，后期冲刺练一下就上去了。”

今天的表现确实不佳，人家指点她，黎琉就受了：“好的，谢谢师姐。”

刚和师姐来了一个温情的技术交流，黎琉的余光里赫然出现江路川的脸，他面上的情绪倒不似赵思雨那般内敛，毫不遮掩的，他甚至都没看完全程，眉梢眼角就流露出了此时此刻的情绪，让她撞到了满眼的“不怎么样”。

黎琉捏了捏筷子，咬牙切齿地吞了一口米饭。

行，她今天没发挥好，输了，也许在他看来是低级错误，她认了，忍了。

放完今日的比赛，又开始重播一周前的亚洲游泳锦标赛，解说员抑扬顿挫的声音充当了背景音。

游泳运动员个顶个的高，黎琉腿长，江路川的腿更长，吃饭过程中，大概是一场意外，不知道谁的腿碰到谁的腿，也不知是谁先动作的，黎琉不爽得很：“你不和我道歉吗？”

明明是笔糊涂账，江路川哪容她逼迫自己道歉：“说反了。”

偏生两人都不是谦让的。

黎琉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气死，先是鄙视她的技术，好吧你游得快你牛，然后是到处诋毁她，插手她的感情，现在吃个饭还不得安生。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把早想送给他的四字真言说了出口，舒坦无比：“小肚鸡肠！”

整个食堂安静了1秒，而后是克制的沸腾，无人尖叫吵闹，但黎琉又能捕捉到很多人的视线。

好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哟，谁和谁在打架，闹事不怕被抓了处罚啊？” “毛病吧，人打架你们还看热闹？劝架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