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难产1(2 / 2)

泪水沾湿了衣襟,也落在了陆闻的胸口。

他的怀抱很紧,像是恨不得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

我心头一软,怒意消失了大半。

最后我哭累了,牵着陆闻的手沉沉入睡。

直至我被陆闻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欢欢不会泡奶粉,我现在要去楼上帮她,你不要生气。”

3、

陆闻看着我,眼底是认真,也有担忧。

他的声音低沉,夹杂着倔强,“浅浅,我知道这么做很伤你,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和欢欢青梅竹马,她的父母就像我第二个父母,我们之间羁绊很深。”

“虽然后来她出国了,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但她这些年心里一直有我,我不能负她。”

“其实,欢欢被查出癌症晚期,现在就剩三个月寿命了……”

陆闻抹了抹眼泪,调整好情绪,“欢欢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我好好陪她最后的时光。”

“浅浅,你一向温柔懂事,善解人意。肯定不会和一个快要死的人争风吃醋,对吧?”

“你放心,等欢欢走了,我会用余生陪你们母女!我会爱你和孩子一生一世。”

“喂,欢欢,你怎么哭了?”

就在这时,陆闻的手机响了。

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白欢欢的啜泣声。

陆闻神经高度紧张,轻声细语道,“孩子不喝你泡的奶粉吗?别担心,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过去。”

“我一定会让你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嗯,欢欢,我爱你。”

挂了电话,陆闻便准备离开。

走出去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

转身回到病床前,他的态度十分认真,“浅浅,你要相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我现在去找欢欢,只是为了完成她最后的心愿。等我办完事情,便回来和你共度余生!”

即便没有看到他,我也能从他真挚的语气里,感受到他的认真。

多么可笑!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任由我一个人在鬼门关挣扎。

他为了安慰别的女人,轻易说出爱对方的承诺,却希望我能懂事不计较。

浑身越来越冷,我又哭又笑,最终慢慢冷静下来。

八年了,整整八年,我终究没能抵过白月光。

既然他爱的人不是我,那我又何必再为了他伤心。

擦掉眼泪。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要为自己而活,不再任由别人安排。

出院那天,陆闻没有露面。

他让自己的司机来接我,还请了专业的陪护人员替我收拾行李,孩子被月嫂和保姆轮流照看。

将离开时,我注意到不远处,白欢欢挽着陆闻的胳膊,俩人有说有笑地上了一辆保姆车。

他们的头挨得很近,仿佛亲密无间的一家三口。

心脏促不及的一痛,我轻轻地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或许痛的次数越多,我才能放手的越彻底吧!

这时,我才发现妈妈留给我的戒指不见了。

我记得进产房前,把戒指交给了陆闻。

当晚,陆闻很晚才到家。

我看着他领口极浅的口红印,闻着他那身上传来地专属于白欢欢的香水味。

这一刻,我忽然无比平静:“……陆闻。”

“我们离婚吧。”

4、

“……离婚?”

陆闻忽然愣住,安静到仿佛空气停滞。

然后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红到泛起了水雾,最终眼泪,从脸庞滑落。

在一起八年。

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失态。

“为什么?为什么离婚?”

我看着陆闻的脸,眼神决绝:“因为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一边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一边还要自己所爱的人,宽容大度,深明大义。”

陆闻被我说的面红耳赤,眼神羞愧。

他连忙从身后捧出一束栀子花,和一款限量版的LV包包。

“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和包包,不要赌气了,好不好?”

我推开他的手,冷笑:“你觉得我在赌气?”

陆闻呆立在那里。

过了好几秒,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神惊慌,“你,你说的真的?”

“对待感情,我一直都很认真,从不脚踏两只船!”

我说的斩钉截铁。

看着陆闻惊愕的表情,我心中已经平静了许多。

“当初我进产房前交给你的戒指,你放哪儿了?”

陆闻眼神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欢欢这几年过得很不好,你妈妈不是说那戒指能辟邪?就让欢欢最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好吗?”

他转身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递到我面前:“你看,我给你买了新的,是稀有的粉钻……”

我打断他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替我要回来,或者,我自己去拿!”

那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遗物,意义非凡。

陆闻拉着我的手,眼泪蓄在眼眶:“浅浅,先不说戒指,你不要提离婚好不好?”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浅浅,我们很相爱,你一向懂事得体,欢欢她活不了多久,我们何必要为了她离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我一眼就看到“欢欢”的备注。

接起电话的前一刻,陆闻还在哀求我:“浅浅,咱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摇摇头,语气坚定:“必须离!”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陆闻忽然脸色大变,眼神时不时地撇向我。

挂了电话,陆闻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无比低沉。

“浅浅,你真的要离婚吗?”

我看着他充血的双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离婚可以,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欢欢的孩子很不好,是肝脏方面的问题。”

我心里一咯噔

他喉头狠狠滑动了一下,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让囡囡割三分之一的肝,给睿睿,好不好?”

晴天霹雳!

我被这个消息震得浑身发寒,却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去抱女儿:“绝对不行!”

女儿是我的底线!

陆闻侧身避开我的手,语气哽咽:“浅浅,睿睿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以后还要失去妈妈,就让囡囡割一点肝而已……”

这是一个当父亲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斩钉截铁:“不,绝对不行!”

“袁浅!”陆闻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神色激动,“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同意让孩子割肝?”

见他眼底隐约可见的憎恶,我心头阵阵发寒。

“你真的想让我们的孩子割肝给她?”

陆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我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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