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2 / 2)

魏家有十几亩薄田,佃了十来亩出去,自己种三亩。一年的粮食、瓜果蔬菜都从地里出产。

魏大娘不擅种田,但她手巧,接了绣活回来做。这些都是沈寄住下几日后知道的。

这天已经是沈寄到魏家的第四日,精气神终于好了一些。

她出去看了看。

地坝里有几只母鸡,还有十几只小鸡。

前两天沈寄从窗口看到,每天魏大娘都可以捡到三到五个鸡蛋。

一个给魏楹吃,剩下的攒着预备赶集的时候去卖。

这三日沈寄喝的都是菜粥,伴着咸菜。还有魏大娘地里种的大白菜、萝卜等等,都要流清口水了。

魏大娘道:“我估着你也能出来干活了。看来身体倒是不错,没用再费钱抓药。来,先把鸡喂了,然后去宰猪草。”

沈寄接过簸箕,按照前几日看来的,一边‘咕咕’唤着鸡,一边洒米糠和老菜叶混合的鸡食。

那几只母鸡踱到她身体旁边,啄走鸡食。

沈寄则盯着鸡,眼里简直要发光。好想吃鸡肉!

不,是油星都好久没见过了。魏大娘炒的菜,都是素炒的,一点不好吃。

等魏大娘出去,也许她可以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偷吃的。

但魏大娘好像把米粮这些都放房间里锁着的。

这几天沈寄都是半饥半饱的,而且不停的要跑茅厕。唉——

魏楹病着,魏大娘自然没心思管其他。

就留在家做绣活,然后手把手的教沈寄喂鸡、喂猪、烧火......

哦,对了,还有熬药。

现在药罐里熬着的正是魏楹的药,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和热气。

沈寄拿了把破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火。眼瞅着魏大娘往这边看来,便认真细致一些。

药按照医嘱三碗水文火熬成了一碗药,沈寄拿抹布垫着手柄倒到旁边的青花瓷碗里。

这熬药的火候也很讲究的。沈寄因为一开始掌握不好,手掌心捱了好几次抽打,心头颇有些怨言。

老板好歹不打人啊,就是pua,反复的pua!

但她可以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这打人,太不尊重人了!她肯定得逃走。

沈寄小心翼翼的把药端进魏大少爷的房间,搁到有山水画的桌面上。

她估着这个家里值钱的家当都在这个屋里,看着虽不说气派,但比柴房还有她睡过的魏大娘的屋子像样多了。

魏大娘称得上是全心全意为儿子的一个母亲。

而且,让沈寄觉得古怪的是,魏大娘对待儿子的态度在担心中还隐隐带着一丝谦卑。

难道古代都是这样的,这就是所谓的夫死从子?

算了,不关她的事。

魏楹靠躺在床上,身后垫着两个叠起来的枕头,面白如瓷。

沈寄心道,真像漫画里漂亮而冷漠的少年。

因为她本人的真实年龄比魏楹大上七八岁,所以一直有种在欣赏漂亮小弟弟的心态。

“少爷,喝药了!”

魏楹看她一眼。

有时候在她不留神的时候他冷眼看着,她不但丝毫没有做人丫头的自觉,反倒在自以为无人留意时挺直背脊,眼底有一种自己当家做主一般的神采。这样的人,不会安心做人丫头的。

服侍魏楹喝完药,沈寄端水给他漱口,然后取一颗糖喂到他嘴里。她偷吃过一小颗,有点像现代麻糖的味道。

唉,这个病美男总是不见好转,魏大娘就不会出去。

她如今是宁可不管地里收成,也要在家守着儿子做针线。

这个样子自己要怎么逃跑啊?

她这么尽心尽力的干活,服侍病美男,不就是为了在魏大娘面前挣表现,让她好放心出去然后有逃跑机会么。

可是现在看来,只要病美男没有好转,她就是劳而无功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沈寄又把饭菜给魏楹端过去。

魏大娘在赶一幅绣图,在看过几日后便放手把伺候魏楹的活都交给了她,偶尔才进来看一下。

看来,这绣活就是魏家最大的生计来源了。

毕竟,佃出去的是薄田,出产低,估计租子也不高。不然也不会魏大娘自己也喝稀粥了。

今天有一个蛋花汤,当然,是给魏楹做的。她自己都不舍得吃一口,别说沈寄了。

多日只吃稀饭小菜的沈寄看着黄橙橙的鸡蛋,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原生态的地道土鸡蛋,她在城市里很少吃到的。

这是因为魏楹似乎对吃水煮鸡蛋、荷包蛋都吃腻味了。所以,今天换了个花样是蛋花汤。

听到吞咽口水的声响,魏楹抬头看正在摆菜的沈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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