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亡7（2 / 2）

“哇——”

周哲惊醒，吐出一口黑血。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双目失神，听着频道里犰狳的催促，周哲麻木地奔跑着，离开泰科生化。

想起来了。

我死了。

死了，意味着与爱人永远的离别。

巨大的悲痛裹在他的胸口，挤压着他的心脏。

记忆真切地切割着他。

他能感到前世临死，记忆中的自己并没有多少悲伤。

一生的厚度让他释然，坦然。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他只回忆起了死亡。

他没有幸福，没有经验，没有阅历，没有沉淀。

他只有死亡。

无话，周哲只能奔逃。

.........

不连贯的记忆像噩梦。困顿，但醒来后就会渐渐消散。

周哲此刻亦是如此。

他跑了一个小时，在草原上不停地跑。

苦痛好像已经被他远远甩开，胸口的憋闷终于消退了许多。

一个踉跄，他摔倒在地。顺势一滚，仰面躺倒。

星星。

漫天的繁星织画成银河，托着皎洁的月亮，照耀着每一个或生或死的存在。

不过星星没有让他想起逝者。

月亮也没有让他想起故乡。

此刻，周哲只有此刻。

安静地躺着，感受来自草地的承托。群星如母亲的手从天穹垂下，仿佛触手可攀。

眼泪从周哲的脸上滑落，一颗，一颗，串成一条细细的线，映照着遥不可及的银河。

起风了。

胸中哽咽随着泪水一滴一滴离散，周哲感觉这一切好像一场大梦，又好像空寂旷野上无形的风。

周哲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世界。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认真地体会。

他没有用眼睛体会，也没有用鼻子耳朵，他在用心。

记忆片段的影响彻底消退，心也终于挣脱了死亡的沉重。

风将周哲的泪水擦拭干净，仿佛连心也变得轻盈。

“你怎么了。”犰狳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没事。”

周哲的回忆仿佛变成电影。

他彻底置身事外。

挺身跃起，浑身轻松。

“这次行动收获多少？”周哲问犰狳。

他的脸上挂着如往夕相同的笑容，继续向远处奔跑。

城区里，灯火璀璨。

.........

回到酒吧，安顿好昏迷的椰蓉。

“死”过一回的周哲心情复杂。

因为犰狳告诉他，这次分币没有挣着。

首先，泰科生化所有的币都在加密银行里，犰狳掏不出来。

其次，那两台战争机器，黑客临死前弄坏了。

最后，联邦警备介入了该事件，彻底封锁了泰科生化。

望着传来的录像里，整齐划一的联邦警备卫士进入工厂，周哲陷入了沉默。

财、物、地，什么也没捞着。

“真的就什么也没？”周哲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没有，你当时疯了，我只是个黑客，除了数据，什么也带不走。”

周哲关掉视频：“行吧，数据也挺值钱的，里面有没有跟我相关的东西。”

他没注意的是，视频里的联邦警备，是否过于整齐划一了些…

“你自己看吧。”犰狳发来了资料。

周哲点开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原来泰科生化的老板之所以追捕他，是因为他体内，有一种能支撑异变的物质。

他在搜捕周哲之前，已经抓了三个有这种物质的人。

只不过他不能像周哲一样直接吸收，所以只能利用生化实验室提取。

这就是为什么他身上插满了绿管子。

“他没有给这种物质命名，只是称其为神秘物质…”

“而且，只有我的行踪，却没有我的来历…”

周哲心里琢磨半天，感觉看了很多，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看。

“你有什么看法。”周哲问犰狳。

犰狳发来一串信息：“没有，只能继续调查。

但可以肯定的是，跟那些大公司关系紧密，可他们的安保不是我们现在能碰的。”

周哲内心非常烦躁，他以为泰科生化是终点，他以为这次行动最起码能知道自己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来历。

可什么也没有，他只好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还有一个收获”

犰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