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屡屡陷困境16(1 / 2)

我伴随着婉转动人的鸟鸣醒来,想到今天要学生火,于是开门而出,早晨清晰的空气瞬间溢满鼻息,阳光射入林间,与潮湿的空气相碰,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光束,梦幻又迷醉。如今这样的生活真好,每天与美景相伴,平静又安逸。

我在周围找了陆景行好几圈,都未见他人,只有那匹马在梨花树下吃着草。我索性也就不找了,马在人肯定也走不远。

果真,不到一个时辰,我便见他手上提着支野兔,背上背着弓箭从林中缓步走了出来,难怪不见人影,竟然是去打猎了。

“你哪来的弓箭?”我可从未见过他带了弓箭来。

“亏你还打扫了屋子,这么大支弓挂在厨房那面墙上都没看见。”他将早已没了气息的野兔放在了河边,漫不经心的说。

我只顾着尽快将屋子收拾妥帖,可没注意这些,他对我的无奈我也只能欣然接受。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觉得自己矮了那么一截,从商界罗刹变成了生活小白,连问的问题都那样的傻。

他开始整理那只兔子,我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白吃白喝白住,也得帮他做点事才是。

“你帮我?不怕血腥?”他肯定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做过这样的事,这样问很正常。

“我说过,这世上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很少。”我淡淡的说。

“你如果不怕,看着就行,不需要你动手。”此刻他已把兔皮剥开一小部分,潺潺流水中混着兔的血液,接着他用力一扯,那肉与皮便分离开来,大量的血液流入水中,瞬间染红。我本以为我对这种情景已免疫,却没想到当我看见皮肉分离、粉红的肉质外露、鲜血涌出的那一刹那,胃里也随着开始翻滚,我捂着嘴赶紧跑向了林边,后来靠在一棵树旁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没事吧?”他已经将兔子处理完毕,见我久久靠在那不动,便走了过来。

“没事,我以为我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却不曾想,连这个都战胜不了。”我自嘲道。

“不一定每件事都要去尝试。走吧,我教你生火。”

如果此刻有人在厨房外,一定能够听到我略带兴奋的声音:“点燃了。”火苗在灶堂内熊熊燃烧着,原来也不是很难学。

“你学什么还挺快。”陆景行见只为我示范了一次,我便学会了,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像他这样的人是什么都不缺的,当然什么也不会在乎,一句谢谢虽然没用,但也比不说强。

晨阳越升越高,转眼之间便到了正午,陆景行做菜的动作很是娴熟,做出来的味道也不错。

“看到那一幕,你连兔头都不吃?”他见我只吃着那盘素菜,而不去吃那兔肉,便猜测剥兔皮那一幕给我留下了阴影。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而且我竟然第一次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因此在他做饭的时候,我去了河边,将那已没了血迹的皮毛给埋了,我开口对他说道:“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以后可以不捕杀带皮毛的小型动物吗?怪可怜的。”

他的声音变柔了一分:“好,我答应你。”

我突然想到以前买皮草大衣时的不痛不痒,那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只怪当时并未有现在的感受。

这几日他没有再外出,木屋周围的野草倒被他除了个干净,午后屋外炎热,我们便一人拿一本书坐在屋内研读,可惜我只学了短短三个月的小篆,认识的字不多,读起来实在受阻,后来索性便不看了,拿出放在这木屋几年未用的笔墨纸砚来,清洗了一番砚台与毛笔,伏在桌上认真练字。他也不管这些,只顾看自己的书,静的如一潭清水。而每到了晚上,我便总是伴着他的笛声入眠,奇怪的是竟然睡得特别安稳,一夜无梦到天明。

我与他这样生活了四五天,一天夜里,我被一道闪电惊醒,立马坐了起来,看来马上要下雨了,我本就对这雷有阴影,本想躲在被子里,可是想着陆景行还在外面,这样的天气将他关在外面着实不妥,便大着胆子去开了门,刚踏出一步,天际就响起一声闷雷,只是这一次我做好了准备,用手早已握住双耳,虽仍然听得见雷声,但声音减小了很多。

我战战兢兢的走了几步,对屋道:“要下雨了,你进屋吧,特殊情况,不必太拘泥于小节。将你关在外面淋雨,我多少会有负罪感。”刚说完便又是一道闪电撕破黑夜,银白的光射入我的眼睛,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那一幕又生生浮于脑海之中,那种无助,那种绝望,还有那种对母亲的埋怨交织,当时的我甚至觉得母亲冷血,可是后来当我踏入商界那天,我才知,如果不冷血,该何以生存。

他也不是扭捏之人,在第二道雷声响起之前随我进了屋。 我关闭了床前的窗户,这样虽可阻止狂风的造访,但阻止不了雷电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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