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欢欢成过往8(1 / 2)

早膳后,延陵栈便带着我一起进宫了。马车缓缓前行着,良久之后,我却发现这不是进宫所经之路,我条路我是如此的陌生,眼前之景也从未见过,而且明显比上几次进宫所经之路更显热闹,貌似是一个闹市,街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摊,人们在这喧杂声中畅快的饮食,这也使我见到了君都的另一种繁华。我不解地看了延陵栈一眼,但并没说什么,倒是延陵栈开口了:“湲儿,有没有想起点什么?这是你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过去的事都已过去,想起又有何用,现在不也挺好吗?栈哥哥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延陵栈露出了微笑:“湲儿说得对,重要的是将来,而不是过去。”

马车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等着我。”延陵栈对我说完便下了马车。我掀起车帘一角,见延陵栈向对面的一个小食摊走去,对着摊主说了几句,便见那摊主把食摊上的事物小心翼翼的放入一张纸里,包裹妥当后恭敬地递给了他,结了账后便回到了马车。

“湲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尝尝。”他说着便将糕点递到了我面前,然后拿起一块准备喂我。

“我自己来。”我窘迫的对他说,我端详着从他手里接过的那块透着晶莹光泽的淡黄色糕点,有点犹豫,这种路边食物我其实是抵触的,但是为了不拂了延陵栈的一番好意,我最终还是轻轻的咬了一口,浓郁的桂花香瞬间溢满口中,甜而不腻。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我说道:“很美味,栈哥哥你也尝尝。”

“湲儿喜欢就好,难得你依然爱吃桂花糕。”他欣慰的说。

这次的宴会依然在当日的湖边凉亭,那日随皇上来赏荷时看到的几朵花苞,如今已全开,亭亭玉立于绿叶之间。

皇上的九个皇子,如今亭中只有五位,听父亲说,大皇子延陵楚一心问道,早已不过问宫中之事,身居道观。而三皇子延陵榅与大哥一起在边关戍守,早已久经沙场。八皇子延陵柲远在东洹国,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成为东洹国驸马。

我跟着延陵栈进入了凉亭,便听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俊朗少年说道:“六哥怎么才来呀,我们都等你许久了。”我猜想,这应该就是九皇子延陵栎了。

“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这是你湲姐姐。”延陵栈向九皇子介绍道。我离开六年,想来延陵栎那时才六岁,定是不记得我的。

“湲姐姐。”延陵栎向我行了个礼,而我也同样回以一礼。之后便入席同延陵栈坐同一几案,延陵栈见我额头已有细密的汗珠,便命一个婢女为我扇扇。荷叶的清香断断续续传入鼻中,令人心旷神怡,我静静的坐着,也不在意各皇子之间的谈话。

良久,我偶然间听到有人在谈论我:“湲儿如今这是怎么了,六年不见,仿佛变了一个人,竟能如此沉默的坐着,在我的印象中,你可是从来静不下来的,以前每次宴会,你可是最活跃的那个。还真不习惯这样的你,你不闹点事,我总觉得有点哪里不对劲。”说完摇了摇头。

此人衣冠楚楚,明眸皓齿,很是随性,我不清楚他是哪位皇子,对他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我犯难的时候,延陵栈开口了:“四哥就不要打趣湲儿了,湲儿如今失忆,对一切都是非常的陌生。”

“看来这次挺严重的,连话都变少了,希望你的鬼点子也少了,当年我可被你捉弄怕了。”他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依旧没有答话,静静的看着湖中的白莲,几只蜻蜓在花尖时亭时飞,一阵阵微风拂过绿叶,又是一阵淡淡的清香钻入鼻中,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心惬意。“在想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延陵栈见我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湖中,便问道。

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被眼前美景所吸引了。”他没有说话,而是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我,我也就接下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样嘘寒问暖的,当我们都是木头人啊?”四皇子延陵枧看到延陵栈对我这样,便又调侃的说。

而延陵栈也丝毫不客气:“四哥府中二十个侧妃,三十多个妾,加上四嫂,难道还不够你嘘寒问暖的吗?又有何艳羡别人?”延陵栈一语戳中要害,没了他还嘴的余地,君都之中,又有谁比他娶得女人更多,但凡长得好看的女人,只要没有成亲,都往府里塞,他可是君都中出了名的花心滥情。不过延陵栈也真是不给他留面子,看来他们兄弟之间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我说四哥你真是自找苦吃,这叫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话可说了吧。难怪以前湲儿谁也不捉弄,就喜欢捉弄你。”一道声音附和道,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英气勃发,骨子里透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翩翩公子,他的性格与延陵枧形成鲜明对比,延陵枧给人一种随性而为的感觉,而这位皇子则给人一种狂妄不羁的错觉。

“七弟,连你也帮着六弟和湲儿说话。我可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五弟,你来评评理。”延陵枧显得很是无辜,要五皇子延陵楦来主持公道。

“我赞同六弟的话。”一道清润如水的声音从一个面如冠玉,清冷成稳的男子口中传出,他的眼睛很清澈,不似其他皇子那样永远让人看不懂,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要拒人千里之外,透着寒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脱俗。这清澈的双眸使我心中一颤,不管是以前身居商界,还是如今身在侯府,我从未见过如此吸引我的一双眼。

延陵枧听了延陵楦的话后彻底无语了。而延陵束则是笑着在这独自饮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延陵束,上次在酒楼里,我处理事情欠考虑,想来他心中必有不快的。

之后他们又谈论了许多话题,包括关于我如何捉弄延陵枧的事,我静静的听着,有时偶尔也会附和一句,以前的钟离湲真是令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如果是我,那样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也难怪如今延陵枧要挖苦她了,一天被捉弄三次还是少的,而且还花样百出。

只是在那闲谈,也着实无聊,延陵栎提议进行投壶比赛,之后宫人们便去取箭了。据我所知,投壶在战国时期算是高级游戏,常常在个诸侯宴宾或士大夫聚会时举行,看来如今已盛行于各种宴会之上。

箭很快被取了来,当正要开始时,不远处走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步伐沉稳,一脸和蔼,后面跟着手持拂尘的榆公公。

众人便都走出了凉亭拱手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命众人免礼。

“父皇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宴会午膳后才开始,如今还早。”延陵栎说道。

“怎么?不欢迎朕?”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父皇来了,我与哥哥们玩的就不那么自在了。”延陵栎连忙摆摆手,毫不遮掩的说出了心中的顾忌。我不禁感叹,真是难得,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竟能天真无邪,想什么说什么,这恐怕也只有不经世事的少年才会如此了。

“你们尽管玩你们的,朕是来赏荷的。”皇上说道。

这时延陵枧开口了:“父皇赏荷是假,挂念湲儿是真吧。”皇上见心思被他猜中,也不否认,点了点头。我也真是佩服这个四皇子了,谁的台他都敢拆。

“湲儿,老四有没有欺负你,告诉父皇。”皇上慈蔼的问道。

还不等我答话,延陵枧便一脸无辜的说道:“谁敢欺负她呀,她不欺负我,算是烧高香了。” “你还好意思说,作为一个哥哥,你就不能让让湲儿吗?”皇上嗔怪道。弄得延陵枧一脸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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