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9(1 / 2)

  橘子停爪,指指夏南星后背。

  “他又要掐我?”夏南星一骨碌下床,却见男人并没有伸手,背靠床栏,双眼紧闭,眉宇蹙成结,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手腕小臂的伤口都因肌肉过度用力崩裂,血染红麻布绷带,流到青灰色的床单上,洇深了一小片。

  男人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染湿鬓发,满脸痛苦,似是被梦靥困住。

  “醒醒。”夏南星唤了一声。

  男人薄唇翕动,吐出一个字:“爹……”

  夏南星:“……”

  我是应呢?还是不应呢?

  男人:“娘……”

  这是梦到父母了,是什么样的噩梦会梦到亲人?

  夏南星有段时间也常做这种噩梦,那是他十五岁时,父母遭遇车祸过世。优渥的家庭条件和长年资助医院,让他在失去监护人后依旧被主治医生和护士护工照顾得无微不至,饶是如此,将近大半年时间,他仍一遍遍在梦中经历眼睁睁看着父母离开的场景,身体也每况愈下。

  所以他的父母应该也过世了,从刚经历的重伤推断,甚至有可能是不久前的事。

  夏南星生出几分感同身受的怜悯,捏着袖子轻轻擦了擦男人额上的汗,对男人也是对自己说:“他们没有离开,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我们。”

  男人耳朵一动,浑身一颤,猛然惊醒,眼都还没睁开,两手就已成爪抄了过来,一手扣手腕,一手掐脖子,娴熟得俨然是个惯犯。

  夏南星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制住,唯一能活动的腿抬起来就要踹人,橘子也蹿了过来,喵喵拳高高扬起。

  没等拳脚落下,男人视线恢复清明,看清眼前的人,当即松了手,抱歉两个字刚到嘴边,生生被没刹住车的一人一猫踹得成了闷哼。

  猫猫拳砸上鼻梁,两条红色小溪成了人中的左右护法,和夏南星精准踹到要害的一脚相比,这只能算是皮毛伤。

  生死一线,夏南星哪顾得上踹到了哪里,气鼓鼓道:“你又恩将仇报!”

  男人还没缓过气来。

  夏南星见他不说话,更气了,伸手扒住男人肩头,把人往外拖:“你下来,睡地板去。”

  拖了好几下,男人纹丝不动,倒把他自己累得心脏一痛,猛咳起来。

  他捂着胸口咳得天昏地暗,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男人当即下床,手臂垫在后背脚弯,稳稳当当把人抱到了榻上,拖着断腿倒了碗水递到夏南星手边,步速不逊于疾跑:“你别气,我睡地上。”

  屋里没有保温法器,就算有夏南星也不会用,所以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他喝的都是凉白开,对于上辈子保温杯不离手的人来说,挺难适应的,然而手中这碗水,却是温的。

  夏南星还以为咳得缺氧,出现幻觉,喝了一口才确认,真的是温水,温度还十分令人舒适,紧绷的嗓子顷刻放松,连揪成一团的心脏都舒缓了不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