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2 / 2)

黄一峻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突然有人对你们母女俩感兴趣?这次绑架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是什么利益或者仇怨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

袁晓婷叹口气道:“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母女和哪个有仇。”

黄一峻思考了下,追问:“那你们最近有没有一不小心卷入过别人的事件?”

袁晓婷坐在桌边,望着墙上袁父的遗照出神。

她突然顿悟了什么,全身颤抖着倒吸了几口凉气。

她双手捂住脸,眼泪崩了出来:“是我害的我妈,是我害的我妈,怎么办……”

她跌跌撞撞地从房间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皮盒子,放到桌上。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这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罪恶滋长的源头。

十天前,袁家母女二人收到噩耗。

袁晓婷的爷爷因心脏衰竭,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

林音为操持葬礼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她让袁晓婷帮忙把父亲的警徽找出来,按照爷爷临走时的交代,伴随他一起下葬。

袁晓婷翻遍了整个家,找得满头大汗都没有找到。林音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恍惚了一下,她让袁晓婷出门去买葬礼要用的祭品摆件,警徽她自己来找。

袁晓婷问要买些什么,林音敷衍地让她随意买几样就行。

袁晓婷对于母亲这种想要支开自己的行为感到狐疑。她装作出门的样子,绕到一个距离窗口不远的位置,可以隔着窗户看到客厅里的母亲。

她看到母亲弯腰从冰箱后面摸出了一把钥匙,然后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盒子取出了父亲的警徽,又把钥匙藏回了冰箱后面。

袁晓婷默默记下了藏钥匙的位置,趁着林音出门,打开了那个铁盒。

里面放着一张老照片和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照片属于一个叫黄孝东的陌生男人。

笔记本的捆带已经松了,拿皮筋绑着。

翻开书页,是笔触有力,用楷体写的两个字“凡人”。

笔记本里的内容是一位警察在记录自己经手的疑难案件。时间、地点、人物关系、案件疑点、还有不时灵光一闪后匆匆记下的破案思路,都被他挤挤挨挨地记录在一页页笔记里。

每破获一个案子,他都会在案末的页脚画个圆圈,袁晓婷心领神会,这意味着他圆满完成任务。

翻到倒数第七页,本该画圆的地方画了两个火柴人代替。不同于之前的笔触,这里的落笔温柔细腻,像出自一个满心雀跃的女人之手。两个火柴人拉着手,个子较矮的火柴人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小火柴人。

她的心里渐渐泛起酸涩。这本笔记本的主人应该就是她素未谋面的父亲,袁敬。

袁晓婷翻到笔记本最后有字迹的一页。

和之前的案件记录不同,这个案件没有写出警日期,没有事件经过,也没有推理记录,歪扭的字迹更像在不同时间分几次匆匆记下的随笔。

一页纸上简单记着两个地址,和一个用红笔圈起来的人名——“李大”。

两个地址相距不远,一个叫“佌棘村”的村庄,一个肉类加工厂。

任凭袁晓婷在网上如何变换着花样搜索,都搜不到这两个地方曾发生过什么警方介入的犯罪事件,更找不出互相之间的关联性。

恰逢第二天是周末,袁晓婷带上笔记本和照片,独自出发前往佌棘村调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