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游学归来7（2 / 2）

“我是虞城的。来看朋友。”百里奚撩起袖子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先生从哪里来？头一回见有人出门带这么多书简。”挑夫说着换了个肩膀。

“这路不好走，你专心走路，当心摔了。”百里奚提醒道。

“先生放心吧。我们每日都在这条道上走。挑过的东西比您这行李重得多，一点不会磕碰。”挑夫笑道。

“咱们到安邑城得多长时间？”百里奚问道。

“一会儿的功夫。就这一点路不好走，出了渡口，路宽敞了走得就快。”挑夫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里变化不大。还是三年前的样子。”百里奚把琴袋在肩上推了推，快步跟上挑夫。

“到安邑城谁家？是城主的客人吗？”挑夫回头问道。

“不是。咱们先到安邑城的乐坊。”百里奚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安邑城有些兴奋。几年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杜若。

当年送他到涑水渡口的小姑娘应该变化很大吧？都说女大十八变，直接去找她肯定太莽撞了。说不定已经嫁人了，也难说。

“安邑城的织锦坊，你知道吗？”百里奚边走边问。

“织锦坊？”挑夫道：“有名的织锦坊有好几家。最有名的自然是城主家的。还有韩家、杜家。你问的是哪家？”挑夫道。

“应该是杜家吧？”百里奚有些犹豫。

当年他求那小姑娘替自己保管书简，只知道她叫杜若。稀里糊涂也没问她，杜若只是姑娘的名字，还是姓杜名若？

“杜若，知道吗？”百里奚随口道。

“杜若？咋不知道？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我们这里随便哪里都能找到。先生的行李看着不多，可真不轻巧。”挑夫又换了一次肩。

“先到乐坊吧。”百里奚无奈地笑笑。

百里奚到了乐坊。已经过了娘娘节，乐坊里只剩下管事和几个杂役。管事还记得百里奚。

他放下行李，向管事说明来意，管事带着他就找了过去。

杜松子家的院子里晾满了刚染好的绸布。五颜六色的绸布在微风里轻轻鼓起，煞是好看。

百里奚看着长高了许多的杜若站在绸布中间，像刚刚绽放的百合。

“您是？您是百里奚先生吗？”杜若看着站在院子里一直盯着自己的男子，惊喜地问道。

“这位先生是？”娘擦着手走过来问管事。

“若儿娘，是虞国的百里奚先生。先生三年前从咱们这里去了齐国。现在游学刚回来。

他曾把一些书简存放在您女儿这里。是很重要的书，如果还在的话，想取回去。”管事解释道。

“在，都在呢。”杜若兴奋又羞怯地说道。“先生刚刚回来吗？一下子去了这么多年。”

“太感谢了。当年走的匆忙，也没有仔细打听姑娘的消息。唐突了。”百里奚彬彬有礼地对杜若母女说道。

“先生客气。她一向冒失，幸亏您不计较。若儿，你替先生保管书简了？在哪里？”杜若娘疑惑道。

“先生稍等等。我去问爹爹。”杜若说罢转身快步去了染坊。

“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你们先坐，喝口水吧。这孩子从小就冒冒失失的。”杜若娘给客人斟上茶。

“打扰你们了。也怪我，离开这么长时间了。”百里奚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