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28（2 / 2）

她忏悔了一秒，高兴地结出早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的印：“木遁·树界降临！”</p>

种子苏生，幼苗抽条，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连绵的森林遮天蔽日。</p>

一身白底红纹长裙的女孩轻快地挥了挥手。</p>

两条柔软的藤蔓垂下来编制成秋千，迎接千叶的宠幸。</p>

她赤足站上秋千，裙摆在空气中舞动，因袖子下坠而露出的双腕雪白，银白长发闪烁着流光，笑容明媚，妍丽动人。</p>

千手柱间看着她。</p>

她也看着千手柱间，眼里全是明亮的笑意，活泼自在的样子像可爱的小鸟雀。</p>

千手柱间赞叹道：“姐姐，你真厉害。”</p>

千叶矜持又含蓄地微笑。</p>

忍者的小孩不知道都吃什么长大的，还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十七岁的千手柱间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少年人的青涩，两肩宽阔能遮住一个半千叶，偶尔投下来的阴影几乎能将她整个笼罩，身量高挑健壮挺拔，散发着植物般勃勃的生命力。</p>

只有一如既往的消沉癖和爽朗笑容还残留着当初少年的影子，叫千叶不至于一看到他就想远远逃开。</p>

就像一只遇到天敌的小动物，不时被激起条件反射。</p>

每次见面都感觉他越来越强，简直像开了挂。</p>

柱间一低头便能看到她那双赤足，不由问道：“你怎么总是不穿鞋？”</p>

“我之前试过几双鞋，都太硌脚了，干脆就飘着不穿啦。”千叶缩了缩，不太好意思道，“是不是不太雅观？但我真的适应不了……”</p>

娇气。</p>

柱间笑道：“总是要自己舒服吧。”</p>

千叶就应和道：“是啦……其实我也觉得忍者们好奇怪的，冬天飘着雪不穿袜子，还穿这种露脚趾的鞋，不会冷吗？”</p>

“有查克拉调节温度，不会很冷的。”柱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摸着下巴道，“忍鞋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p>

千叶轻轻地荡起秋千，顺便给柱间做了一架。</p>

看着青年人坐在开满了白色小花的秋千上慢悠悠地荡，千叶就不由得噗嗤笑出来，唇角翘起，一双眼粲然生辉。</p>

柱间侧着脑袋看她，看她笑盈盈不知想些什么的样子，真想把她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再亲一亲她的眼睛。</p>

可爱。</p>

同一个词在两人脑海中一闪而过。</p>

千叶想起曾经那个西瓜头小孩，再看看现在的柱间，长发及肩英俊挺拔，像古风插画里的男主角，小麦色的皮肤不减其风采半分，只会让人觉得他温柔爽朗，望之可亲。</p>

——虽然这种形容好像不是很适合杀人不眨眼的忍者。</p>

等千手柱间一回族地，他唯一的弟弟就迎了上来。</p>

早早感受到大哥庞大又热烈且丝毫没有收敛的查克拉于是卡在族地门口等人的千手扉间望着大哥神采飞扬的脸，冷着脸道：“还知道回来啊。”</p>

“是呀，我回来了。”千手柱间重复了一遍废话。</p>

扉间额角青筋暴跳：“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族长，在这种时候出去……！”</p>

“我相信扉间会处理好的。”千手一族的新任族长笑容灿烂，一边往前走亲切地和族人们打招呼一边问道，“老爹怎么样了？”</p>

“啊，”扉间神情微妙，“他一直在房间骂你来着。”</p>

——三天前，千手柱间联合千手一族年轻一辈，在年终祭祀上逼前任族长千手佛间退位，成为了千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p>

千手佛间被亲儿子逼下台，心情又是骄傲又是酸爽，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来被自己认为优柔寡断的大儿子能有这么个魄力和影响力号召力。作为失败者，他在族长大宅里日常破口大骂，仆人们见着他都是绕道走。</p>

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前族长更郁闷了。</p>

大儿子来见他时他冷笑着嘲讽道：“哟，这不是族长大人吗？”</p>

柱间则表情不变地带给他一个好消息：千手佛间的死对头，那个阴魂不散的宇智波田岛也退位了。还是被对方一直引以为傲的好儿子逼的宫。</p>

然后这两个“好儿子”签订了停战协议。</p>

千手佛间：表情空白。</p>

窝在族长大宅骂骂咧咧的宇智波田岛：呵呵。</p>

原本正在吃着火锅唱着歌庆祝对面死对头被背刺，然后他就被好儿子搞了。</p>

他一直很乖巧的小儿子泉奈这次也很乖巧地给哥哥递上作为宇智波族长象征的焰团扇。</p>

听闻停战协议后，佛间&田岛：你们俩合伙搞起来了是吧？呵呵。</p>

他就知道，斑／柱间和隔壁那个臭小子没断！</p>

他们各自幽幽盯着曾寄予厚望的另一个儿子。</p>

泉奈温柔笑意不变，张着三勾玉写轮眼回望。</p>

扉间自然而然偏过头去，选择召唤阿尼甲。</p>

父慈子孝，不外如是。</p>

千手柱间本来是想和千叶说他已经和斑迈出了征战天下的第一步，没想到今天下午刚到千叶就兴冲冲地捧着一束洋桔梗来叫他看，让他看她的木遁。</p>

都半年了，他没想到最终她还是成功了。</p>

哪怕训练都要用查克拉保持浮空，从未沾过尘土的南贺川之神仿佛还是初见时的模样，年轻肆意、甜蜜娇纵地像几乎没吃过苦的小女孩。她的脸颊白皙柔软，她的唇瓣干净饱满，她的身上不染尘埃，她的眉眼间从未沾染过戾气与杀意，连笑都是天真烂漫的模样。</p>

是被宠爱着长大的样子，哪怕历经风雨摧折也有美好的记忆治愈后来所有的不安与阴影。</p>

爱护幼童，尊敬老人，热爱生活，珍惜生命。</p>

——根本不像这个时代的人。</p>

千手柱间想：看见她，仿佛就看到了和平的样子。</p>

生长在秩序分明的社会，会无所顾忌地掉眼泪，不加深思地面对陌生的小孩，随口说出珍贵的知识，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战争。</p>

是上天赐予他的启示，是推动他向前走的动力，是他孜孜以求的理想乡。</p>

他希望在他之后，所有的孩子都能像她那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