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辉夜11（2 / 2）

虽然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仗着知识丰富辉夜依赖所以诱拐人家的可耻的变态，但是，但是……想要个神明女朋友不择手段一点也没问题……吧？</p>

什么是恋爱，曾经身为禁欲者的辉夜并不明白。</p>

但很明显，她降临地球之后所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并不为之苦恼。</p>

哪怕他无数次地告诉她，他渴念她的垂怜，渴望她的关怀，渴求她的爱恋。</p>

他常常说：“辉夜不懂恋爱没关系啦，其实我也不怎么懂，我只知道我想和辉夜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所以就那样做了。等什么时候辉夜也有了这样的愿望，那我应该就算成功了吧？”</p>

十八岁的凡人少年，有明亮而柔软的银白色长发，赤红而晶莹的眼眸，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英俊面孔，和过于脆弱的身体。</p>

——柔软的弱小的可怜的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小东西。</p>

——却胆敢追求她。</p>

——胆敢，用饥饿的觊觎的贪婪的眼神，望着她。</p>

——妄想着与她同在，分享她的身体、力量，与愿望。</p>

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惩戒他呢，就像她之前对敢于冒犯之人的那样？</p>

辉夜站在清晨明媚的日光下，看着从她降临地球之时就一直陪伴她追求她的少年捧着一束洋桔梗走过来，对着她微笑，就像他过往无数个早晨所做的那样。</p>

作为生在新世纪的前·男高中生，千夜还是很懂该怎么追女朋友的。</p>

尊重是基础，行动是重点。</p>

于是辉夜完全是习惯性地，接过千夜送来的鲜花，再勾着他的脸，给了一个额吻。</p>

是供奉，是交换。</p>

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管束住、于是愈演愈烈的结果。</p>

眼睛、额头、脸颊，乃至于嘴唇。</p>

简单的触碰。</p>

然后侵入，交缠。</p>

在等待神树结果的日子里，辉夜走遍了这个地球，也见识了这个荒凉的世界里似乎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战争、鲜血、杀伐和人类无穷无尽的贪婪。丈夫殴打妻子，妻子打骂孩子，孩子长成大人，大人投身战争，每个人都在哭泣，每个人都被无穷无尽的欲望和负面情绪包裹。</p>

“辉夜，不要难过。”</p>

已经长成高大男人的千夜握着辉夜的手，环着她的背拭去了她脸颊上莫名浮现的泪珠，一双眼仍旧执着地盯着她，似乎从未改变过。</p>

辉夜空白的眼转向他，红唇开合，恐怖而诡艳：“我不想要这样。”</p>

“你想要什么呢？”</p>

“我想要，没有战争的和平。”</p>

以她丈夫之名跟随在她身边的男人目光温和，甚至带着点怜惜，笑容仍旧灿烂，对她说：“好呀，我们一起去做。”</p>

他的银白长发熠熠生辉，留得几乎与她同长，绚烂如流银，不经意间就与她的蓝白长发交织在一起。</p>

辉夜把玩着一缕银白，奖励似的在男人唇角烙下一个吻。她极轻微地弯了下眼，用平静的语气道：“这片土地将由我来统治，而我，会带来永久的和平。”</p>

平静却骄傲。</p>

——简直像只求人夸夸的小猫。</p>

千夜忍不住又抱着她的肩索吻，试图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来玷污这只小猫。</p>

之后的事就是你们都知道的了。</p>

神树结果，大筒木辉夜吞服果实，进化出轮回写轮眼，并凭借一己之力威服众人，平定战乱。</p>

她被民众们尊称为“卯之女神”。</p>

而在那些本来忝居高位，现在却被迫与往日猪狗并列，无劳动不得食的人眼里，她身边的丈夫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傻小子。</p>

不，应该说，他一点都不傻。</p>

一个奸猾狡诈的平民，仗着一张好脸，便恬不知耻地借着天女刚刚降世的时机，亲近她，引诱她，费尽心机赢得她的青睐，甚至毫无自知之明地成为她的丈夫，借着她的力量横行无际，祸乱天下。</p>

——是个叫多少人为之嫉妒的幸运儿啊！</p>

那时候已经过了很久，期间发生的事足够千夜平平静静坐在桌案之后，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地吩咐下属把刺客的脑袋送回原处，送回那些前朝余孽身边。</p>

是了，前朝余孽。</p>

在卯之女神的君威下，天子、贵族、富有者、平民、奴隶，所有人都不过是她是她后院里的花草，随处可摘，随手把玩，也可以随意抛弃。</p>

她并不在意蝼蚁们的想法，只是一心推行自以为的万世和平。</p>

悲凉、怨望、仇恨、愤怒……</p>

悖逆者，皆可杀。</p>

鲜红的血无法在明月的裙摆处烙下一分一毫的印记。</p>

千夜抱着她的腰，脑袋蹭着，有些无奈：“辉夜……这样，是不行的呀。”</p>

恐怖的独裁者令人畏惧，但这人却是他最喜欢的辉夜。</p>

被不赞同地阻止了的时候虽然还是和往日一般面无表情的样子，千夜却可以从她唇角微抿的弧度里，看出那么一点点的……委屈。</p>

——可爱。</p>

虽然说前世只是个连高考都还没经历过的高中生，但在这个文明尚且荒蛮的世界，千夜已经能算得上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了。九年义务教育中那些曾经不理解的知识在年龄增长、见识扩充、阅历丰富下不再是问题，千夜接手了在辉夜威严下战战兢兢的世界。</p>

嗯，一次令人难以想象的课外实践。</p>

千夜把脸埋在辉夜怀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辉夜很安静很安静地捋着他的长发，从头顺到尾，一缕一缕又一缕，动作温柔，摸得人昏昏欲睡。</p>

千夜也真睡了过去。</p>

直让人发愁——世界交到这样两个人手里，真的好吗？</p>

但总之，不会更差了。</p>

大筒木辉夜只允许一个人分享她的权柄。</p>

以及她的力量。</p>

后来千夜长出了第一缕白发，与他闪闪发光的银白发丝不同的，昭示苍老的黯淡灰白。</p>

辉夜的白眼盯着被他藏在身后的一缕白发，嗓音平静而压抑，因而有种风雨欲来的恐怖：“你在做什么？”</p>

千夜抱着她的腰蹭着她的胸脯，小声道：“我要变得不好看了。”</p>

但是，尽管走遍天下看了很多，冷酷又寡言的妖鬼也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能看着那双闪亮的赤红双瞳眨了两下，然后将真正的泪水倒逼回去。</p>

辉夜分给了千夜她的一半查克拉。</p>

她说：“陪着我。”</p>

——活得再久，再久一些。</p>

千夜环着她的腰，亲昵地吻上她的唇，从善如流道：“好。”</p>

丰盈的查克拉使他始终维持着三十岁的盛年模样。</p>

辉夜说想要天下和平，千夜就跟着她建立秩序。偶尔他会畅想一下曾经那个世界，然后绞尽脑汁回忆借鉴那些被实践过的政治模板。可惜的是他当时年纪轻，学得浅显，记得也不多，只能绞尽脑汁思考一些三权分立民主共和人民代表之类的制度，什么什么权，什么什么法，再实事求是做些修改，以期有用。</p>

辉夜对他的想法照盘全收。千夜哭笑不得地说，她也要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去应对一个世界，万一他生了坏心或者别人……</p>

辉夜不听，原本注视着他的眼睛眨了眨，直接偏过头去，显现出一种七窍通了六窍的茫然。</p>

哪怕是得到了爱情，她也不懂人心，更遑论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