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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喝醉酒的人要比清醒的人稍重一些。

但对于凌骞柏来说,许枝雪这点重量就跟小猫一样,根本造不成负重的困扰。

他很轻松就把人从副驾驶里抱了起来。

还是面对面抱小孩的那种抱。

理智被酒精浸泡的许枝雪根本察觉不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只下意识搂紧温热的脖颈,又将脸颊埋进去轻轻蹭着。

他蹭得舒服,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小兽般的哼唧声。

软乎乎的,格外挠人。

被蹭的凌骞柏却直接半个身子都僵了。

但他还是咬牙将怀里无比磨人的小猫咪给抱回了楼上。

“到家门口了醉猫,开门。”一路忍到楼上,凌骞柏的声音都哑了几分。

许枝雪唔了一声,没动。

凌骞柏叹了口气,直接拉过许枝雪的右手,将他的食指放在了指纹解锁键上。

嘀嘀两声机械声响起后,凌骞柏拧动门把手,抱着人进去了。

许枝雪租的这套房子是凌骞柏的。

虽然他之前几乎没怎么住过,但这套房子一共就这么大。

所以他对房间的格局还是非常清楚的。

根本没问许枝雪,就直接抱着人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和凌骞柏在这住时的冷清不一样,现在这间卧室被许枝雪整理得格外温馨。

飘窗上摆满好看的绿植不说,上面还放了张小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迷你台灯和一本书。

墙角的位置被他摆了一个米白色的懒人沙发,沙发旁还放着一个几何形状的透明边柜。

柜子里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目光往床上一扫,床上还放着一个大概一米长的法棍抱枕,以及几个样式不同的卡通玩偶。

和许枝雪向外界展示的稳定内核不同,这里是他零零碎碎的小世界。

没人救治他。

他就很努力地用这些小东西把自己填满。

然后从容面对这个世界。

凌骞柏垂眸看向怀里人,直到怀里人拧眉哼出一道不舒服的声音。

他才意识到自己将手臂收得太紧了,把人勒疼了。

凌骞柏微微放开些,接着便往床的位置走了过去。

许枝雪还是很乖,被放下也没有闹,也没有死死搂住凌骞柏的脖颈不让他走。

只是半睁着迷蒙的眼睛说:“你不抱我了么......”

凌骞柏:。

凌骞柏被他问得差点缴械投降。

他扯了扯裤子,半蹲在床前,跟许枝雪说:“我去弄个热毛巾给你擦脸,你乖乖躺着别动,能听话么?”

好像在哄小孩子。

然而此时喝多酒的许枝雪俨然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他听清了凌骞柏的话,迷迷糊糊点了头:“嗯,我不动。”

许枝雪说不动就真的没动。

等凌骞柏拿着热毛巾回来时,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乖得很。

凌骞柏无声笑了下,小心而细致地帮许枝雪擦了脸和手。

放好毛巾准备帮他脱外套的时候,许枝雪忽然喊他:“cypress.......”

凌骞柏垂眸看他:“嗯?”

许枝雪眨着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凌骞柏安静两秒,对他这么快就醒酒略显遗憾。

可下一秒。

视线里的许枝雪就拽着他衣领凑到他耳边说:“你是不是也准备逃跑呀?”

凌骞柏:?

凌骞柏没听明白。

只觉得耳边热乎乎,他似乎感受感受到了许枝雪柔软的唇瓣。

他将头微微偏开些,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唇瓣上。

许枝雪的唇瓣薄厚适中,颜色粉润。

此时因说话微微张开些,隐约能看见其中一点诱人的湿粉。

那一刻,凌骞柏本来就不平静的身体顷刻间就烧了起来。

要不是他知道许枝雪真的喝醉了。

他真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故意挑逗他了。

凌骞柏用力滚了滚喉结,又压抑深吸一口气,这才和许枝雪这个不知分寸的醉猫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你从哪逃的?”他不知道许枝雪脑子里在想什么,只顺着他的话音问。

许枝雪不老实地凑了过来,声音很小地嘘了一声:“我从包厢里偷溜出来的,你别告诉他们啊......”

凌骞柏真是败给他了,这醉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面临着多危险的人,还在不知死活地往他这边凑。

但见这醉猫可可爱爱黏黏糊糊的,他也不忍心再次和他拉开距离,只能尽量压制住自己心口的躁动。

然后陪着他的醉猫继续胡说八道:“哦,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酒量差,所以在偷偷躲酒是吧?”

许枝雪被嘲笑酒量差也没有生气,还乖乖应声:“对呀,我就是酒量太差了。”

凌骞柏说他:“酒量这么差为什么还要喝?你不想喝可以直接不喝,谁灌你酒了么?”

许枝雪摇头:“没人灌我呀,我就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许枝雪也说不出来。

他懵懵想了一会,但实在想不出来。

于是干脆不想,身子一软就继续往凌骞柏的怀里钻:“好难受啊......我要抱抱.......”

凌骞柏抬手抱住他。

许枝雪的声音还在继续:“锐哥......”

凌骞柏身子一僵,一张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顷刻间就冷了下来。

一双漆黑的眼底也涌动起翻天覆地的酸意。

房间温馨的气氛陡然沉冷下来。

而造成这场风波的许枝雪却并未察觉到凌骞柏的僵硬,还在凌骞柏的胸口不满地乱蹭。

像是在无声催促他赶紧抱住自己。

凌骞柏并没如他所愿,他浑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自己了。

他怕自己说出什么让许枝雪难堪的话。

也怕直接做出伤害许枝雪的事。

房间里很安静。

极度安静之下,空气的流速都仿佛被放慢了。

凌骞柏也不知道自己僵了多久。

可能很久很久,也可能只是不到一分钟。

环抱在许枝雪后背的手缓缓移到他的肩膀上,而后微微用力,将他从怀里推了出来。

没了舒服的温度,许枝雪还有些不乐意,晕乎乎地哼唧了一声:“干什么呀......”

凌骞柏凑近他,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冷:“许枝雪,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嗯?”许枝雪迷迷糊糊的,但眼皮还是听从指令地慢慢撩起一些。

被酒气侵染的视线有些模糊,许枝雪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看清凌骞柏的脸。

“你.....你是......”许枝雪胆大妄为地用手捧住凌骞柏的脸,笑嘻嘻说,“你怎么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呀,你是Cypress呀.......”

凌骞柏咬着牙:“那你刚才喊谁呢?”

“我喊谁......我谁也没.......”许枝雪的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

他愣在了那里,迷离的目光一点点聚起焦点。

清明的视线和凌骞柏那双冷沉沉的眼睛对上那一秒,许枝雪那被酒精占据的大脑猛地清醒了几分。

虽然没有完全清醒,却也足以让他想起他刚才喊谁了。

他喊了锐哥......

但他发誓,他刚才的脑子里并没浮现出陆廷锐的身影。

他只是下意识喊了这个称呼。

毕竟这个称呼被他反反复复他喊了十几年,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很快遗忘的.......

可看着凌骞柏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许枝雪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满眼心虚地收回了捧在凌骞柏脸侧的手。

脸上失去了柔软的温暖,凌骞柏的心底都跟着凉了一瞬。

“许枝雪。”他喊许枝雪,声音似无风长夜,平静的有些落寞。

许枝雪颤了颤眼睫,有些不敢和凌骞柏对视。

却还不等他移开目光,凌骞柏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我愿意给你抱不是为了让你拿我当谁的替身。”

他这句话太长了,以至于还有些晕乎的许枝雪愣愣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我没有。”他还有些委屈地反驳着。

凌骞柏看着他:“那你刚才在喊谁?”

许枝雪抿了抿唇,还是说:“我刚才......我刚才就.....就是无意识的.....”

怕凌骞柏不信,他还特意补充一句:“我没有在想他,真的......”

许枝雪并没完全清醒,所以他也想不到其实他并不需要向凌骞柏解释那么多。

毕竟两人只是工作上的上司和下属。

而他之所以会着重补充最后一句话。

也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凌骞柏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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