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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宽阔的肩膀,许枝雪看不到宋总脸上意犹未尽的表情。

只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忽然就不对了。

因为凌骞柏握在他手腕上的手过于用力了。

许枝雪被他握得有点疼,想挣开。

可毫无遮挡的肌肤之下却被凌骞柏滚烫的掌心牵引出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

这片痒意不是发病的征兆。

而是一种被缓解不适、又很......舒服的痒。

他那被压抑了很久的皮肤,正在凌骞柏滚烫的掌心下享受着被安抚的滋味。

许枝雪呼吸一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到的。

他拧着眉垂下眼睫,慌乱的目光一点点挪到凌骞柏的手上。

凌骞柏人高腿长,肩宽挺括就算了,一双手也长得宽大有力。

这一点从他手背上隐隐凸显出现的青筋就可以看出来。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双手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化解掉他皮肤下日渐积累起来的痛苦。

可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就不由自主地跑偏了。

他在想,如果这双手一点点抚过自己的皮肤,那他一定.......

思绪戛然而止。

许枝雪受不了自己这副算得上偷偷意淫上司的龌龊行为,猛地挣开自己的手臂,又快步往后退了一步。

凌骞柏手心一空,急忙回头,“怎么了?”

他怕许枝雪被老变态吓到。

然而,许枝雪并没注意到老变态刚都说了什么。

只是强壮镇定回答:“那个,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可他匆忙跑开的背影却透着些狼狈的隐忍。

凌骞柏拧了拧眉,忽然想到许枝雪刚在飞机上那一闪而过的局促。

再对比许枝雪现在的模样,他总觉得两者似乎有些类似。

他沉思片刻想到其中细节,随即就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他.......

不喜欢自己碰他?

凌骞柏拧起了眉头。

短短两秒间,他的眉眼间就蓄满了沉沉的不爽。

“凌总不跟着你的宝贝秘书一起去厕所啊。”身后宋总还在端着油腻的笑脸说。

凌骞柏没了意跟他扯皮的心情,声音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我又不是变态。”

虽然他没指名道姓,但意有所指的意味未免太过明显。

陈总都听出来了,打着哈哈说他看见了熟人,过去敬杯酒。

宋总僵了下脸色。

圈里大多数厂商老板都会敬凌骞柏三分。

不是因为他多年少有为、天之骄子,纯粹只是因为他是恒瑞资本的大少爷。

宋总虽没有恒瑞根基深厚,但他在云城混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点人脉在的。

所以他根本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追着凌骞柏拍马屁。

甚至还有几分敢跟他叫板的资本。

不然他刚才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去打量跟在凌骞柏身旁的人。

只是还不等场面变得太过难看,周云野就端着酒杯吊儿郎当地过来了。

宋总看见周云野,难看的脸色先是顿了下,而后像是忽然理智回笼般绿了又白。

没了火气上头的冲动加持,宋总这才清醒地意识到。

虽然他在云城确实有点人脉,但他那点人脉怎么可能碰得过恒瑞。

没了底气,宋总自然也不敢继续装逼了,最后只说了句,“年轻人不要太心高气傲。”

就扭着他的啤酒肚走了。

周云野站到凌骞柏身边:“他刚说谁呢?说你啊?”

凌骞柏嗯了声,“说我呢。”

周云野好奇:“说你干嘛?你得罪他啦?”

凌骞柏反问:“很难看出来么?我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年轻比他头发多比他有钱,他因羡慕嫉妒而产生恨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周云野:。

周云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出门被人打死之前记得喊我过去拍视频发朋友圈庆祝一下。”

凌骞柏没接他的嘲讽,垂眼打量他:“你身上的衣服谁给你选的?”

周云野十分骚包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我自己选的啊,怎么样?是不是特帅?”

凌骞柏点评:“一般。”

他说:“我的衣服是小许老师给我选的,比你的好看。”

周云野:?

谁他妈问你了?

周云野真的无语了:“不是,凌骞柏你今天什么情况?怎么春天还没来你就开始随地大小骚了?”

说着他就想起刚在酒店门口被恶心到的回忆了:“还有!你刚腆着大脸说什么呢?说你一个人住害怕?”

“他妈的我住你家时候你就差把楚河汉界画我脸上了吧?还你有点怕?我看你有点骚吧!”

他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凌骞柏只是眼神不屑地说了一句:“你好没素质,离我远点。”

说着还默默和周云野拉开了距离。

周云野忍着想把酒杯扣凌骞柏脑袋上的冲动,跟过去:“凌骞柏你别跟我转移话题!”

他压着声音:“你就算真骚树开花也不能脸都不要了吧?你那小秘书可是有男朋友的!”

凌骞柏啧了一声:“你家搬到不通网的原始部落了?”

周云野嘶他:“你能不能说人话!”

凌骞柏言简意赅:“他现在单身。”

周云野愣了下,随即就一脸看变态的眼神:“你.....不会吧?你他妈搞强制爱啊?”

某个瞬间,周云野甚至脑补到凌骞柏个臭变态把清纯小秘书堵在办公室桌前,挑着人家精巧的下巴冷声威胁说:“宝贝,你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对吧?”这个画面了。

凌骞柏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少看点影响你智商发育的小说,本来脑子就不聪明。”

周云野:。

周云野不服:“那你倒是说清楚啊!你到底是不是看上你那小秘书了!”

凌骞柏没否认也没承认,满眼鄙夷:“你们恋爱脑是不是看谁都不对劲啊。”

他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我只是跟你们这群老油条相处久了,想逗逗清纯小可爱而已。”

周云野一个字都不信。

要知道凌骞柏跟他在国外上学那几年,可是有不少漂亮小男生小女生往他身边凑过。

但他别说逗了。

他不仅一个眼神都不给人家,还扯出什么离异带三个娃的鬼话。

碎了一个又一个漂亮小可爱的心。

可现在呢。

这人在他面前都无时无刻不在发骚了!

可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都是怎么欺负人家小秘书的!

周云野抓着他:“你发誓!”

他说:“你说你要是看上你那小秘书,就一辈子都硬不起来!”

凌骞柏很配合:“嗯,我发誓,我要是看上我那小秘书,你就一辈子都硬不起来。”

周云野咬牙:“你他妈!”

他松开凌骞柏:“所以你果然惦记窝边草!你真是畜生!”

凌骞柏拍拍被他抓过的位置:“过奖了。”

周云野。

狗不过。

一点也狗不过。

周云野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伤害,拿出手机把这个消息说给韩维听了。

试图让韩维和自己一起谴责凌骞柏。

结果韩维只发来一句:[正常,把他当人你就输了。]

卫生间里。

许枝雪垂着头,两只手撑在干净的洗手盆边缘。

他用温水洗了好几遍脸,额间的发丝都被打湿了。

此时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水。

洗手盆里还有积攒的水没能顺利流出,一颗接一颗的水珠不断滴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宛如许枝雪此刻的皮肤一样,翻腾不止。

骤然尝到甜头的渴肤症忽然又失去了甜头,瞬间就大闹了起来。

那些天被压制下来的不适全都乘以数倍地卷土重来了。

许枝雪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难耐的痒意让他想用指尖狠狠挠破这层皮。

可他刚才已经用这个笨方法狠狠掐过掌心了。

但并没用。

那点微不足道的疼已经不足以分散掉他的注意力了。

忽然被勾起来的渴肤症就这么不讲道理地骤然加重了。

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许枝雪呼吸急促,眉眼间也挤满了痛苦。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试过指甲掐掌心,也喝了双倍冷萃,也用热水洗过手腕了。

可就是没用。

他还是很难受。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该去找凌骞柏。

毕竟这忽然强烈起来的渴肤症是他引发出来的。

可是不行。

凌骞柏是他的上司,他的老板。

他如果厚着脸皮去要抱抱的话,怕是会当场开掉吧?

毕竟野花可跟他说了不少关于公司员工暗戳戳追凌骞柏,但最后都被毫不留情开掉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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