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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刚才没有躲开,凌骞柏真的会一脚油门把他撞开。

车子顺利开出会所,凌骞柏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问许枝雪:“去哪?”

许枝雪还没从刚开凌骞柏忽然提速的惊吓中回过神,目光呆呆望着面前的挡风玻璃。

凌骞柏见他被吓得不轻,以为他担心那个姓陆的,垮着脸,“你这什么表情?刚不是你让我绕开他的么。”

他还挺无辜。

许枝雪:。

许枝雪愣愣转头看向他。

您管一脚八十迈油门直直朝着人开过叫绕?

凌骞柏看懂他的未尽之意,抿抿唇,“过程不重要,你就说有没有绕开他吧。”

许枝雪还能说什么,他深吸了口气,说,“麻烦把我放在前面吧,我打车回公司。”

凌骞柏:。

凌骞柏蹙了蹙眉,“你现在回公司干嘛?”

许枝雪抱着礼物,老实回答,“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想回去做完。”

凌骞柏沉默两秒,“你这个状态去加班是准备把创优弄倒闭么?”

许枝雪低着脑袋,小声反驳:“不会的,我工作很认真的。”

凌骞柏没和他争执,直接把手机递给他,“导航,送你回家。”

许枝雪没去接手机,固执说,“我想回公司。”

凌骞柏安静看着他,两秒后还是收起手机,把人送回了公司。

车子稳稳停下后,许枝雪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许枝雪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掉,同时侧身跟凌骞柏说,“那个......”

凌骞柏看着他,语气有些凶:“哪个?”

许枝雪:。

许枝雪知道他已经耽误凌骞柏很多时间了,没再扭捏,望着他的眼睛说,“刚才的事......你能不跟别人说么?”

凌骞柏一口答应:“可以啊。”

许枝雪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

可下一秒,就见凌骞柏又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这次的手机界面不是地图导航的页面,而是一个收款码的页面。

许枝雪没明白,懵懵眨了眨眼。

凌骞柏说,“保密的前提是有封口费,你不会不懂这个规矩吧?”

许枝雪:。

无奈,许枝雪只好拿起手机,问他,“那你要多少?”

凌骞柏把手机往前递了递,有零有整地报了个数字,“52。”

许枝雪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凌骞柏淡声解释,“特殊金额不能被追回。”

许枝雪:“........”

许枝雪沉默一瞬,问他:“会不会太少了?”

他总觉得用52块钱请上市公司执行总裁闭嘴有点过于太廉价了。

凌骞柏笑起来,“你非要转52000我也是不介意的。”

许枝雪:。

打扰了。

许枝雪麻溜转了52块钱过去,“好了,转过去了。”

凌骞柏嗯了声,随即点进许枝雪的对话框,敲下几个字发给他

许枝雪看了眼凌骞柏发过来的微信。

L:[保证书:如泄露今晚之事,将百倍赔偿许枝雪同学。]

许枝雪:。

许枝雪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毕竟就算凌骞柏百倍赔偿自己,也才赔5200而已。

5200对于凌骞柏来说,可能还不够他随便喝瓶酒吧?

许枝雪面带怀疑地看着凌骞柏。

凌骞柏挑了下眉:“怎么?百倍赔偿不满意?”

许枝雪动了动嘴唇,想说没有。

还没开口,就听凌骞柏点头说,“行。”

他低头又敲了几个字发过来。

许枝雪垂眼看微信。

L:[保证书:如泄露今晚之事,将赔偿许枝雪同学近距离欣赏创优总裁的逆天颜值一次。]

许枝雪:。

“这下满意了吧?”凌骞柏振振有词,“毕竟我这张脸已经被云城富婆圈开到三千万的高价了。”

许枝雪不说话,安静看着凌骞柏。

托凌骞柏的福,许枝雪忽然就忘了被陆廷锐戴绿帽子的痛苦,只一心想把手机砸他老板脸上。

他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但想到这人一脚就把陆廷锐踹倒在地的画面,再想想自己的小身板,许枝雪愣是没敢表现出半点不爽的情绪。

只默默解开安全带,声音很乖,“谢谢凌总送我回来,那我先上楼咯。”

说完也不等凌骞柏回应什么,下车关了门就往电梯口走了。

完全没注意到凌骞柏就跟在他身后。

等他闷头走进电梯用工牌刷卡时,他才看见跟在自己身后走进来的凌骞柏,不禁有些疑惑:“你还有事?”

他问话的同时,还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下他后台的工单,确定凌骞柏晚上并没有工作。

凌骞柏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先响了。

他拿出来接听。

“少爷!您走着来也该到了吧!”电话那边传来着急的质问声。

凌骞柏看了眼上行的电梯数字,淡声说,“有事,不去了。”

“怎么?有恐怖分子要炸你家引擎啊!没有就赶紧给我滚过来!”那边的语气很恶劣,像是凌骞柏敢再说不去就能把他天灵盖拧下来。

然而凌骞柏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态度,“炸引擎的人倒是没有。”

他垂眸扫了眼许枝雪,“但这里确实有个打算要炸公司的恐|怖|分子,所以我得在公司盯着他,挂了。”

昨天刚发过要炸公司灌水帖的许枝雪:“........”

说好是给员工发疯的匿名论坛呢?

凌骞柏说在公司盯着,就真的一直坐在野花的工位上盯着许枝雪。

许枝雪对待工作一直都很认真,有没有老板亲自监工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他只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

终于忙完,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

许枝雪关了电脑,收拾好书包背在肩上准备离开工位。

可他刚一转身,目光就顿在地上那个明黄色的购物袋上。

经过刚才凌骞柏那一打岔,再加上脚不沾地地跑了两个项目部,许枝雪已经忘了刚在会所发生的事。

现在重新看到这份没送出去的礼物,那被人从万米高空再次推下的恐惧感立时就不由分说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与此同时,皮肤表层下的细密痒意也开始一点点往外翻涌了。

情绪跌宕的过于剧烈了,渴肤症还是被诱发了出来。

许枝雪极其缓慢地调整了下呼吸,手上也紧紧抓住了背在肩上的书包袋子,试图短暂压制下这突如其来的难耐。

可明亮的灯光下,他弧度漂亮的眼角已经隐隐泛起了不正常的粉红。

凌骞柏在他起身时就看了过来,现在自然发现了许枝雪的不对劲。

许枝雪皮肤白,有点异于肤色的颜色都会特别明显。

他的目光落在许枝雪一点点红润起来的眼尾,唇线抿的很直,一张脸也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他沉默忍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刻薄出声,“许枝雪,你要在这里为一个没眼光的狗男人哭,那你明天就别进总办了。”

许枝雪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哭,更不会在工作场所哭。

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想哭的情绪,不然早在他听到陆廷锐和许逸那段对话时就该崩溃大哭才对。

然而并没有。

过往的崩溃让他哭过太多次了,他早就哭不动了。

他只是有些无奈凌骞柏是不是被野花传染了,不然两个人怎么都会下意识以为自己在哭?

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脆弱么?

“虽然我还在实习期,但你临时开除我还是要赔N+1的。”许枝雪快速调整了下呼吸,随即一边拎起明黄色的袋子从工位里走出来,一边用玩笑的语气来证明自己并没有哭。

可他这个证明落到凌骞柏眼里却让他更加烦躁了。

因为他看过来红红的眼尾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故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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