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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枝雪要看的这款表是黑银搭配,只看颜色就很酷,更何况它还采用了不同于普通圆盘的八角形边框。

“先生眼光真好,这款星宿表是我们家最新款,可商务可休闲,先生需要我帮您佩戴下看看上手效果么?”柜姐热情询问。

许枝雪点头:“可以。”

趁着柜姐帮他佩戴的同时,他开口问:“这款表是什么价格?”

柜姐回答:“这款表现在售价是三十九万,先生如果有我家会员的话,可以再打个九五折。”

又说:“好了,戴好了,先生可以看一下效果,您肤色白,很衬这款表。”

其实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了。

虽然许枝雪的肤色确实白皙如雪,但他手腕细,根本衬不起这款45毫米的表盘,戴上去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很违和。

许枝雪淡笑了下,问:“有小表盘么?”

柜姐也知道吹嘘不下去,但见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少爷在听到价格时没有什么肉疼的表情。

又极力推荐说:“抱歉呢先生,这款表盘只有这一个型号,先生要是不喜欢这款的话我们可以看看那边那几款。”

许枝雪点头:“好吧。”

柜姐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先生里面休息室坐一下吧,我去多拿几种款式供您挑选。”

许枝雪还没应声,就听身后有声音传来:“先生您好。”

许枝雪无意识转了下头,接着就忽地顿住了。

门外走进来两个年轻男生,两人身高差不多,气质却迥然不同。

其中一个吊儿郎当,一看就是纨绔少爷类型的。

另一个却斯文优雅,一看就教养良好。

也很巧。

许枝雪认识这个教养良好的少爷。

他就是之前乔洛提过的,许逸。

云城这么大,许枝雪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碰上许逸。

许逸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目光愣了下的同时,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像是要把自己身上那股斯文优雅的少爷气质挥发到极致。

许枝雪没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在听到柜姐又喊了声先生,他才缓缓回过神,然后转身跟着柜姐去了休息室。

“先生您先喝点茶水,我这就给您把表拿过来。”柜姐给许枝雪倒好一杯茶水,就转身去挑选表了。

许枝雪一个人坐在休息室。

休息室的沙发足够松软,他靠着沙发默默放空了好一会,身上那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一放松,他忽然察觉到右手掌心有些痛。

低头一看,掌心由苍白逐渐变成殷红色,中间还印着四个指甲印。

原来是刚才不小心把手攥的太紧了,以至于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他都没发现。

许枝雪搓了搓手,试图让自己忽略掉这点不值一提的痛觉。

可这时,休息室又有人走进来。

许枝雪抬眼一看,正是许逸和他朋友,两人身旁还跟着一个捧着托盘的男销售。

而那销售的托盘中,正放着他刚看过的那款星宿表。

许逸他们在许枝雪旁边的沙发坐下。

许枝雪默默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热茶。

放下时,他的销售也及时回来了。

“先生久等了。”销售放下托盘,半蹲在茶几旁边,“这是我刚才根据您喜欢的星宿系列挑选的几款表,你先看一下,之后我再帮您试戴。”

许枝雪扫了一眼销售拿过来的几款表。

说实话,这几款表都挺好看的。

只是很可惜,这几款表都是销售根据他的气质来挑选的,根本不适合陆廷锐。

以至于销售还在极力介绍她拿过来的这几款表时,许枝雪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而旁边,许逸的销售也在为他极力推荐那款星宿腕表。

“不用介绍了,麻烦你直接开单子吧,我要这款表。”许逸嗓音温润,语速和缓,听起来彬彬有礼。

“大哥你也不问问价钱就直接要啊?”他身边的纨绔说他。

许逸好笑说:“喜欢就买啊,为什么要纠结价格?”

许枝雪再次攥紧了手心。

那边纨绔还在打趣:“是是是,许少说得对。”

许逸转头问销售:“有新的么?能麻烦给我拿个没有展示过的么?”

销售遗憾:“抱歉啊先生,这款星宿是新款,目前店里只有这一只,您不着急的话我这边可以帮你调货。”

许逸问:“调货要多久?”

销售说:“大概要等七个工作日。”

许逸唔了声:“那算了,那就拿这个吧,麻烦帮我装起来吧。”

销售把表递给许逸:“先生可以先检查下有没有瑕疵,没问题我们再进行包装。”

许逸接过检查了下,没有看到瑕疵,放心说:“没问题,装起来吧。”

销售应声:“好的。”

又问:“那先生这边是直接刷卡么?这款表的现在售价是三十九万,先生有会员卡的话可以帮你打个九五折。”

许逸摇头说:“没有。”

他拿出一张卡:“直接刷卡吧,不用麻烦了。”

纨绔吹捧:“牛批啊许少,三十九万你眼也不眨一下啊。”

许枝雪深有同感,真少爷果然不一样,人家买三十九万的东西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对比之下,他从大一就开始各种兼职甚至正式进入公司打工这么久才辛苦攒下的十五万,就显得过于寒酸了。

许枝雪垂下眼睫,没让眼中的黯然流露出去。

眼见那边这么快就成交了一笔三十八万的单子,许枝雪这边的销售也推荐得更加卖力了些。

“先生,我看您一直在看这款星空,是比较喜欢这款么?我帮您试戴一下吧?”

许枝雪眨了眨眼睫,抬眼摇头:“抱歉,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是再看看其它的吧,就不麻烦你了。”

说完,许枝雪从沙发里起身。

销售心里深觉遗憾,但还是面带笑容说:“抱歉没能让先生选到喜欢的款式,这样吧,先生加我个微信,这边再有新款上线时我会微信直接通知您。”

虽然许枝雪没买东西,但销售还是坚信许枝雪就是豪门少爷。

毕竟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可比旁边出手就是三十九那位先生身上的气质还要出众。

只有许枝雪知道,他匆忙走出这家店的样子有多狼狈。

不稳定的情绪引出了他的病症。

他浑身的皮肤下已经起急需要被人触碰的细密痒意。

可陆廷锐已经远在北城了,这会根本救不了现在的他。

没有办法,许枝雪只好继续攥紧手心,试图用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来压下这不合时宜发作起来的渴望。

同时转身往大门口走。

他记得门口的位置有一家咖啡店。

按照记忆来到咖啡店,许枝雪到前台点了杯不加糖的双倍冰萃。

很快拿到咖啡,他迫不及待地猛喝了一大口。

冰冷和苦涩并不能压制他对拥抱的渴望,却能立竿见影地转移他渴望触碰的注意力。

这样的压制效果是微乎其微的,但也能让许枝雪勉强舒服那么一点点。

经历过汹涌的渴望,这点可怜的舒服足以让许枝雪好过很多了。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准备从手机里找点事情做。

结果刚打开手机,野花就给他发了个视频邀请。

几乎是在公司形成的条件反射,许枝雪在看到野花名字的那一瞬间,就立即点下了绿色接听键。

视频接通,屏幕里显示的不是野花的脸,而是总办的天花板。

“野花老师?”许枝雪对着屏幕喊野花。

野花人没凑过来,只有声音透过来:“小许,你上次交给我的《命交》数据表在哪里?”

许枝雪几乎都没思考,就脱口而出:“我发你邮箱了,你当时还确认过了。”

野花啧了一声:“我是记得你发我了,但邮箱没找到啊,要不你......嗯?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又哭了么?”

许枝雪:。

许枝雪没意识到自己眼睛红了。

也纳闷野花怎么每次见他眼睛红,都会以为他哭了。

轻轻眨了下眼,许枝雪扯着嘴角笑了下:“没哭,刚打了个哈欠。”

又将话题转移开:“那我再发你一份吧。”

野花点头:“好。”

他看着屏幕好奇问:“你这是在哪呢?怎么休息日还喝冰美啊?”

“我在商场,准备买点东西。”许枝雪回答他的同时,切出微信打开FB,找出野花要的文档发到他的邮箱。

确认发送完成,他切回微信:“好了,我重新发你了一份,但这份比较粗糙,精细版我存公司电脑里了。”

个人工位的账号和密码是不能透露给同事的。

哪怕野花是总办的一秘。

野花知道这其中厉害,识趣没问,应声说:“没事,这个就够了,其它我自己排就好,那你逛街吧,我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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