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悬解7(2 / 2)

“那边,还有个大家伙。”

伊丽莎白颔了颔首,枪械对准地上昏迷的陌尘。

李杰大惊,“你干什么?!”

金发少女的眼里仿佛闪烁着火焰,她有些疑惑。

“打断咒文啊?你这个朋友明显救不了了,气息都蔓延到全身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就要把他当做牺牲品了?来完成你们的狗屁任务?联邦的法律呢?!你们是保障公民个人财产和生命安全的!”

一边的庄悬解也不插话,继续在陌尘身上布置着什么东西,默默看着。

避难所建立起的城市是这样的。这个金发少女没有把李杰也丢给黑雾侵蚀己经算好的了。

很明显,地上这怪物的生存逻辑就是,吸纳同源的气息,把具有相同气息的人转化成异变的怪物。

陌尘就是沾染了同源气息的生灵。

“不可理喻。他只能是怪物,或者说,你想妨碍公务?!”

伊丽莎白的战甲骤然泛起明亮的蓝色亮光,美丽的明蓝青焰,蕴含着致命的危险。

李杰身体颤抖,但是倔强地不肯挪开。

庄悬解看着眼前青年的背影,有些失神。

古时候的地主,在现代看来也是以一种蛮横的方式剥削农奴;稍微近代些的资本家依旧如此。

你能说这个阶级就是纯粹的恶,纯粹的坏吗?他们的阶级局限性就在这里,他们不是没有道德,而是他们从来没把农奴,工人当做平等的个体,他们遵循着自己理解的游戏规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就如自然里的野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是天经地义的法则。

到了这个时代,智人也好,智神也罢,依旧遵循着某种法则,某种社会运行的逻辑。

庄悬解的眼中空洞。

也无外乎,混沌教派的猖獗与性的复兴。理性和科学,在繁荣纪元猝不及防的结束后就己经开始衰败了。

“别吵了。”庄悬解站起身来。

“你买的书在他身上吧?”

李杰点了点头。

“我暂时控制住了侵害,在气息未被完全吞噬前,两个条件,一,我们收了那个源头;第二,他撑住了。”

“你,你要帮我们?”

“和这小子说,那几本书当做报酬了。”

金发少女蹙眉,“卢卡利亚分社似乎并没有相关义务与职权。”

“你的队长还在奋战,有我加入,应该比削弱那个怪物的选择更优。您意下如何呢?”

庄悬解虚做了个摘帽的手势,姿势优雅,可是配合上他凌乱的外表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搞不懂你们。”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淡漠的神情在听到队长二字时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合作愉快。”不等伊丽莎白回答,庄悬解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了。

金发少女收起枪械,看都没看地上的李杰一眼。她驱动机甲,幽幽的蓝焰宛如划过天际的流星。

李杰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陌尘,你小子一定要坚持住啊。”

……

幽暗河底,深渊之下并不是空旷的通道,而是幽深的海渊。

“螺纹钢有了,猴子,搞点航母阻拦索来。”

?当我扣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老登,你这是要钓鲸鱼还是沧龙啊?”

猴子忍不住吐槽道。

“就你话多,快去!”

男人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这里是入城的海渊口。

大众熟知的海渊并不是在城内,而是在城外,它涌出的水流汇成广阔幽暗的地下河,其中一条经过闸口处处理器的过滤,才能流入供人们使用。

地下河里是没有什么生物的。

可是这海渊却不时会喷涌出一些奇异的耗材,诸如珍贵的木料,石头,以及各种带有雕琢痕迹的物件。

于是催生了这类职业:拾荒者。

哪怕军方封锁了海渊,但是流入城内的闸口之前,还是有些遗留的小物件或者军方看不上的垃圾。

而这些东西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摆渡拾荒者们来说,却是养家糊口的珍贵资源。

风收打量着平静的河面,有些走神。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幸运儿如同挖宝一般,在这里拾起财富,那这个“幸运儿”,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他知道,除开那些废弃的石料木料,以及被水流带出来损坏的工艺品外,这条河里,是有活物的。

他就在等那条活物。

尽管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自少年时代起,落魄过,伤残过,众叛亲离过,始终不变的是那一张记录整个河道变化的数据表。

他记录了二十年。

谁也不知道这个己经年近半百的中年人怎么想的,一卷卷记录的数字,就能推算出那些议会精英都难以预测的东西?

茕茕孑立的夜里,他也幻想着那可能是条金色的鲤鱼,或是幻梦般的白龙,但是命运从来没有给过回应,辗转难眠的长夜,几十年如一日的,铁马冰河入梦来。

他也不知道那是哪种诡奇的相信,或许是贫民窟的夜太冷,亲人的目光如刀,让人必须找到某个希望佐餐冰冷的现实。

“风老大,我布置好了!”

猴子的声音打断了风收的思绪。

“好,你们去下游布置家伙事,这里我看着就好。”

“风老大,真不用我们吗?”

“不用。”

风收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做好你们自己的事,这边不用你们管。”

“猴子,你看好他们,别出了什么差错。”

……

提过吧?失常。

不只是精神的失常哟,这团腐烂的……章鱼一样的东西,就是“失常”。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你看到的现实都是被你的认识工具处理好的现实,准确来说,这是观念。

观念和现实之间,隔了人和神的距离。

苏璃不管,只是沉默地拔刀。那柄纤细的长刀似乎有些黯淡了,她不语,夜色也不语。

银芒乍亮,在尖锐的吼声中,撕开怪物狰狞的口器。

“嘭!”

意外的,几束交织的炽热尾流,毫不客气地轰击在那怪物身上,其原本坚硬的乌光铠甲,也在爆炸中散出丝丝黑雾。

黑雾正欲凝结,一道道符文锁链就从虚空中穿梭疾驰,把整个画面固定,就像照片中固定的炊烟。

“你们不是巡狩吗?没有配魇师吗?”

飞奔过来的庄悬解忍不住有些抱怨。

话说完后,他盯着银发的苏璃,逐渐眼神开始变得怪异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是,你……你一个人,没有队友,也没魇,拖了它这么长时间?”

庄悬解的嘴巴睁大,有些呆滞。

苏璃借势,在火光中振刀首冲,只留下一个姣好的背影。

庄悬解咂了咂嘴,woc,真是……猛士啊。

他在学院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有几个人能凭血肉之躯这般硬撼“失常”。md,这是哪来的变态?怎么会留在地下城当个巡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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