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遇6（2 / 2）

陌尘搞怪的口癖，半是调笑半分认真。李杰也顺着意思打趣，俩人之间，有着朋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生活己经够傻逼了，能在庸俗普通的生活中创造乐子，也是幸事。

两人都不是矫揉造作的人，陌尘郑重地收起了书。

就在两人聊天时，一个人影推开木门进了酒馆，当他抬起头，可以发现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胡茬凌乱，肤质暗沉，但男人那一双眼睛极为明亮。

他穿了件破旧的方格子衬衫，里面的衣服上写着“diejob，deathcar”。

除去围在木桌周围兴奋的牌佬，余下的酒客们一同打量着进门的男人，这个标语……什么意思？抱怨工作？

几个学过三门语言的技术员互通了下有无，笑着解释了一下，周围醉眼朦胧的酒客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这是那什么？对，死宅。

“戈门，我要一杯……核子汽水。”

男人有气无力地举手要了杯喝的。

还没等男人放下手，一杯咕嘟冒泡的汽水就被戈门送到了他的手边，看来是熟客。

核子汽水……嗯，果然是死宅。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都是知识分子啊，瘫在座椅上的陌尘叹了口气。

坐着听其他人的聊天，他发现酒馆内的其余人，大多能对某个方向侃侃而谈，陌尘也不好判断真实与否，但哪怕是胡诌，可是最起码，人家肚子里有货吧？

想到这陌尘就一阵胃疼，要不是遇到好心的风大叔，后面又遇到李杰，估计自己现在还在卖脑子呢。想到这里陌尘就有些怅然，除了那个差点打死他的银发少女，他是真的，一丝一毫的过去都想不起来了。

好消息是，偶尔能有些残破的画面涌起。

坏消息是，陷入那种状态，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医院的天台那次尤为厉害，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只是希望别在什么紧要关头宕机吧......

陌尘百无聊赖的时候，一边的酒客们谈性正浓，众人针砭时弊，从时薪聊到政策。

男人是这样的，聊天到最后，除了涩涩就是建政。

几个兴致高昂，满脸通红的家伙，口若悬河地批判着政党，政策。

仿佛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轻巧的修改几个政策，就如同解数学题，修理机器一般，整个社会，打通了某个关节，所有的环节就都能畅通无阻，天下大治。

这就是科学的思维啊……

一边要了一杯核子汽水的男人叹了口气，也不发表意见，默默听着众人的争论。

不知道怎么又提到了最近一系列的法案，议会的倾向变化，对数字计划大力支持等。

众人七嘴八舌，气氛更加热烈。有支持的，自然有反对的，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一人嗤笑道，“从出租脑子开始，现在走到更极端的数字计划，出卖身体和出租脑子有区别吗？雇佣关系不就是嫖的变种？现在倒好，根本不遮掩了。

要我说，能够抛弃身体的法案都能通过，婊子比起他们还算得上保守。”

“哈哈哈哈。”

推杯换盏中，反对者的发言引得众人哄笑不止。

与其持相反意见的青年满脸通红。

“算力，我们现在和繁荣纪元差的只是技术，算力上来了，我们的研究就能一路畅通。前人能做到的，我们也可以！”

“得了吧，研究个屁，凭什么要我们奉献算力，数字计划？呸，TM的就是养猪！”

“研究解决不了问题？你真应该好好看看脑子！”

“解决问题？问问你们自己吧。我们的科学还在前进吗？我表叔二舅家隔壁的外孙女就是你们研究所的，一点成果没有！现在谁不知道，你们什么都做不了，鬼知道那么多经费拨到哪里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各种意见伴随着飞溅的口水，宛如强而有力的海浪，把每个人的面庞拍的通红。

醉鬼们哄笑着附和，各个“政治家”粉墨登场，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有热点没焦点，有热度没高度。欸……”

坐在一侧的陌尘，听到了一旁传来的轻语，只是等到陌尘回头，座位上早己空无一人，只余下空空的杯子。

……

“戈门，你那几本书呢？”

“昂？小庄，汽水喝完了？那几本书啊……你之前也没说要啊，我卖给别人了。”

“啊？不是，哥们儿你这……他人呢？”

“嗯？刚刚还在这里啊，估计是走了吧？”

喝了一杯可燃乌龙茶的陌尘，自然不知道酒馆内发生的事，他和李杰，俩人醉醺醺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游荡。

byd，喝起来不觉得啊，这玩意儿好像有点度数昂？不是茶吗！

(╯°Д°)╯┻━┻

现在他回想起戈门的话才明白什么意思，这玩意儿的厉害。

“nnd，李杰你个狗东西，怎么不提醒我来啊？”一侧喝的晕乎乎的李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过那张胖乎乎的脸朝着陌尘傻乐，诶嘿~

“昂？你在嗦森莫啊？什么来了吗？如来。”

“滚滚滚，若至。”

俩人不着边际的斗着嘴，胡乱的笑话给这醉意佐餐，让欢愉咧开更大的豁口。

姑且是夜。

地底没有月亮和太阳，但是柔和流动的荧光点点，汇聚成天上倒流的河。

夜风温润，如同少女的纤纤玉手，让这个晚上更加迷醉。

陌尘破碎的记忆里，一角城市的夜景，车水马龙，灯影茶靡。

地底没有琼楼玉宇，璀璨霓虹，但是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抬头间，头顶流转的绿色荧光汇成的河流，就是万千升腾的花灯。

嗯？头顶的斑斓光带里，有着黑影掠过。

有些迷糊的陌尘，看着如同蝗虫般的黑影，就犹如看到被侵吞的荧惑，他踉踉跄跄地向前，那是什么？一颗大星？还是一颗不停转动，遮天蔽日的眼珠。

麻了，又是这种感觉......

熟悉的失重感和振荡感，让视线如水波般荡漾，一如那天的天台。

“快跑！”耳边传来李杰的怒吼。

“..3，西区出现生人！西区出现生人！重复一遍，..3，西区出现生人！西区出现生人！”

恍惚间的陌尘，只能看到一道锐利的黑光从不知何处闪烁而来。尖锐的风声，要把那呐喊连同空间和他，一齐劈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