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识（1）1（1 / 2）

“诸神降临，天下大乱，天灾人祸，血月升起，金乌坠落于人间，天崩地陷，昆仑敞开大门，百兽齐出。

蓬莱降临世间，却是吃人之质。太白挥笔纵墨，满纸荒唐血书。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人间即地狱，天堂亦人间。众神之行，玩笑之间，尸山血海，皆为往来。此为......”

“神罚”

滴滴滴的声音冲冠着耳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沉重钟声。

“咚，咚，咚，咚......”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气中弥漫，纯白的走廊空无一人，灯光刺目，一排蓝色塑料座椅靠在墙边，椅背上还有些斑驳的血迹，不过很快就被白衣护士擦去。

苍白的床单被窗户透进的微光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光晕，灰白交织，病房内的空气凝固着，没有丝毫生气可言，静谧如墨汁，悄然渗进每寸空间。

只有疯魔般的呢喃自语。

男人坐在床上，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容貌算得上俊朗，但头发却脏污不堪。

那满头黑发反射出油腻的光泽，一缕缕粘在一起，乱糟糟的像是群魔乱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膻味儿。

邋里邋遢，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打理了。

身上的病号服倒是干净，像是新换不久。

象征着身份的牌子被一条只有笔尖粗细的锁链挂在脖子上，更像是拴畜牲的绳索。

身份牌上只有寥寥几字，也只是个短短的介绍。

姓名:肖仁

病症:精神分裂

重症西号监护室

脚步声由远及近，但丝毫不能打扰肖仁的自我沉浸，他手里拿着本书，是血红色的封面，没有书名，两只手紧紧捏着书页，整个头都埋在书里，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不停的颤抖，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听不清。

一名陌生男子走到病房外，西装革履，齐肩墨发半披半扎，几缕发丝挂在耳边，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让原本凌厉的面容平添几分斯文，算不得惊艳，却也耐看。

男子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屋里的人，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

“你确定这是精神分裂，而不是失心疯?”男子摸了摸下巴，看向主治医生。

赵医生摊摊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所以说，你是觉得你比专业人士诊断的更准吗？陈-先-生-”最后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意思很明确。

“啧，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

“抱歉，没那习惯。”

“............”

“他怎么那么脏?”陈峥适时转换话题，他皱着眉。

“没办法，患者不愿意配合医护人员的工作，并且经常出现过激反应，只能先晾着了。”

陈峥看着赵磊，停顿的这几秒，赵磊并没有看他的眼睛。盯了一会儿，他不禁唇角一勾，笑着摇摇头，便再次看向屋中之人。

“能把不负责任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就是医院?”

赵磊的情绪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您还是这么毒舌，您应该也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陈峥靠着走廊的墙，没说话，只是目光继续透过窗户在那人身上游离，最后慢慢停在他怀里的那本书上。

“那是什么书?”

“个人日记。”

“我怎么不知道?”

“您不要以为您很了解他。”

.......... 陈峥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眼一斜，看向一边杵着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