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生多艰10（2 / 2）

“是。”花柔水点头，仔细给楚沉解释道：“黑背灵牛六十灵玉一斤是散买的价格，像他那种常年购买的老客户，大概五十出头就能拿下。

能跨道行走的商队实力都不会弱，很多州府的势力也需要他们往来带货，并不会过于盘剥。

并且牛的皮、骨、内脏等物，虽然不能拿来做包子的肉馅，但可以自家食用或者卖给专门收这些的商贩，也能换取一些灵玉。

所以一笼牛肉包子的本钱大概在四十到四十五之间。”

“这样啊。”

楚沉点点头，啃完手里的牛肉包子。不愧比猪肉贵了十几倍，吃起来筋道无比，鲜、香、咸、甜，种种复杂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却又结合得无比和谐。

正准备再拿一个，没想到花柔水却躲闪开来。

“家主，玄土猪和黑背灵牛都是妖兽，灵力过于凝固，您这几天还在提炼灵力，吃多了恐难消化。

街上还有很多种类的食物，不如每种都浅尝一点。”

懂了，吃多了会撑死！

“也好。”

既然没这个实力，就不能乱来，楚沉是个听劝的人。

接下来楚沉又沿路买了一些酱肉、糕点、灵果等小吃，每样都尝了一点味道，顺便和商贩们搭搭话，详细了解如今楚国普通人的生活状态。

“嗯，花府主，我就这么叫你吧。现在坊市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大家都说东西越来越贵？”

楚沉一路聊过来，大家的抱怨各不相同，唯有一点十分一致，那就是在坊市采购物品的价格一直在涨。

市贸司直属于楚国相国，主管楚国的贸易。

坊市是曾经市贸司下辖的部门，在楚国所有的府级城池都有设立，部分重要的县里也有。

如广南府这样的府城，进出的大宗货物都要先在市贸司的官员那里检查登记，再在税课司的官员处交完税，拿了各种灵牌，才能在坊市内合法销售。

没有登记的就是黑产，一旦被抓住，除了补缴税款，还有各种罚金，足以让小商人破产。

如今楚国亡了，坊市自然被各方府主接手。

可以说，坊市就是整个广南府城最大的物资集散中心，里面的货物价格越来越贵，影响到的不止是小商小贩，还有整个广南府民众的生计。

见楚沉重视这个问题，花柔水赶忙解释道：“家主，当年老皇爷爱惜大家，在大战之前就把皇城几乎所有的散修官员都赶走了，至于那些血脉家族，更是早早就把自家的族人召回。

大战过后，所谓的内阁根本没有能力号令全国的官员，原本统一的行政系统已经彻底瘫痪，各地都是自管一摊。

广南府这边，我们接管了坊市之后，确实随着时间不断调高了税率和价格，但这也是因为别的府城都在涨，我们必须要跟着涨一些，否则就显得过于突兀。”

“咦，别的府城物价比广南府还高吗？”

才过去十年时间，许多东西的价格翻一番，这在楚沉看来就已经很夸张了。现在看来，广南府还算有良心的？

“家主，不是谁都像楚家这样爱民如子的。”花柔水捂着嘴笑道：“以咱们隔壁的盐源府来说，府内各方势力围绕着那些盐矿，每月都会发生冲突。整个楚国的盐价十年来已经翻了六七倍。

因为盐价高涨，各方势力都恨不得把所有的灵盐都卖出去，一斤都不留在府内。

盐源府明明是太玄界最大的产盐地之一，府内的盐价竟然比府外还贵，以至于有煮盐工日日煮盐却吃不起盐的笑话。”

“这样吗？我听说林族封山之前不是传信过各方势力，不得在林江道惹事么？

他们这么打，不怕林族来找麻烦？”

“自然是怕的，但是林族封山已经是将近百年前的事情了，近百年来黑白林族在自家的黑林、白林两州深居简出，只怕很多人已经忘了他们的威名。”

花柔水给楚沉仔细分析着林江道势力之间的潜规矩：“林族当年传出的消息，只是禁止八级道相境以上的强者在林江道直接出手，灵极境以下的小打小闹，只要别发生在黑林、白林两州的边界地区，他们是不怎么管的。

盐源府在江川州的东南角，和西边的黑林州隔了数千里地，盐矿又非常分散，所以围绕盐矿交战的多是一些神识、神海境势力，林族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那林江道之外呢？”楚沉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花柔水停顿了片刻，斟酌答道：“像平原道这样物产丰富，境内又有传承久远的血脉家族镇压的地方，基本能稳定住物价，只是小有涨幅。

而采石道这样既缺乏能够镇压一道的大家族，大部分资源又需要依靠外道运输过来的情况，物价已经完全乱掉了。

很多采石道的平民已经放弃灵玉，转而以物易物。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平原道也有雷州这种混乱的地方，采石道也有采石州这样能勉强控制住州内局势的地方。

只是从整体来说，还是混乱多过秩序的。

家主要是对这方面感兴趣，我可以整理一份详细的书册，回府就能交到您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