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婆婆离世（2 / 2）

若初的师傅华清在书房时，不喜外人叨扰，平常有事寻他皆是华亦去请的。

今日华亦与白术上山采药还未归，若初也还没来，可事态急迫，桃仁顾不上礼数径直去了书房敲门唤他。

“华医师，小杰状况不大好，辛苦劳顿您去瞧一眼。华医师！华...”

听到桃仁呼唤，华清开门问话。

“距离小杰上次望诊是几日了？”

桃仁见华清不急不躁徐徐的态度，焦灼应答催请：“正好四日。华医师你赶快去看看吧。”

华清捋捋胡子叹口气：“唉...是时候了。走吧，过去瞧瞧。”

说完华清关门随桃仁去往前庭。

掩门之际，桃仁瞄到华清屋内的书桌支架上，有一面色系与花纹眼熟纤巧的瑶镜。她没工夫多想便随着华清去了小杰那边。

桃仁赶到小杰床边时，瞧他面上毫无血色，与昨日还笑嘻嘻同她言笑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桃仁顿时鼻子一酸心感不安。

华清号脉查验后，低沉的嗓音徐徐吐出几个字，斩断桃仁最后的期望。

“准备后事吧。”

桃仁敏捷的扶住一旁听完华清话几近晕厥的婆婆，悲怆的想劝慰她。

“婆婆...”

可话至嘴边，桃仁却又不晓得应如何说。

又能有什么话，可抚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呢？

婆婆恍惚的凝视病床上的小杰，双目充血潸然泪下，她强撑着站稳身子轻抚桃仁搀着她的手：“我没事，若初早与我讲过小杰伤势无力回天，白公子的药，已然助他偷得几日时光，而今…”

婆婆话还未说完便因心痛俱裂昏厥过去。

桃仁用力架着失力往下滑的婆婆慌张的呼唤她：“婆婆！婆婆！”

华清眼疾手快的上前援助桃仁共同搀着婆婆并指示她：“把她扶到隔壁病床上。”

桃仁点头撑着婆婆随华清扶持婆婆躺到床上。

此时与白术归来的华亦瞧见华清正给婆婆号脉，瞬时心中有数走到小杰身边探他脉象。

华亦感触手指上传来缥缈近乎虚无的脉息渐进消逝，沉静的叹口气把床盖提起掩上小杰面容。

“亦儿！快将你身上的吊命丹拿来！”

华亦抬眸撞上师傅严肃的神情心惊不好，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往婆婆口中喂去，瞧她口含药丸不能下咽，华亦抬手正欲施法，华清却又再度哀叹一声后，怃然的出口打断了他。

“不必了，来不及了。”

华亦抬头惊诧的望了眼华清，垂目又瞧着闭目归天的婆婆，无奈收回药瓶垂手而立，他稚气未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郁沉思追忆。

婆婆住在隔壁，昔日小杰还未因伤送至医馆时，她老人家便会与小杰屡屡送吃食来慰问他们和病人。

华亦是父亲一人养大的，他依稀还觉得频频对他亲切关怀的婆婆恍如亲人一般。

自打明事起，他随父亲不知目睹了多少人的殒命，可年幼的他至今也还是未能习惯。

桃仁望着承受不了小杰病逝，与他相继离世的婆婆，神情忧伤的哽咽开口。

“我...华医师...婆婆...婆婆收容我们多日，她与小杰的后事...便交由我来料理以作还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