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兄弟6(2 / 2)

“真他娘的榆木脑袋,犟死驴!信不信老子一拳打得你跟老戚一样坐在哪里休息啊?”沈仕杰挥动着拳头说。

丁阐明以为沈仕杰又来对付戚传功那一套,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王营长赶紧劝解道:“都冷静,都冷静!沈参谋,三连长说的对,这炸碉堡是我们先锋营的事。我们都没死光,怎么能轮到你这个团部的作战参谋上呢?就是先锋营打到最后一个人,老子也会亲自抱着炸药包上去把龟壳子炸掉!”

“王营长,现在不是死打死拼的时候,靠人海战术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是白白的牺牲!前面的情况你们都清楚,不是谁上去都能把那个碉堡炸掉的?”沈仕杰霸道说。

王营长沉吟着:“当然,我知道沈参谋的本事,全军比武第一名,连团长﹑师长都夸你文武双全!说实在,五连长山豹牺牲后,除了二连长老戚外,我们先锋营确实找不出还能有你这个本事的人了!可是——”

“没有可是!”沈仕杰斩钉截铁的说。“既然王营长都认为只有我合适,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快让人去帮我准备东西!”

“丁连长,就按照沈参谋要求的做吧!”王营长无奈﹑肃然的说。

丁阐明还想争辩,看见沈仕杰又舞动起拳头,连连摆着手后退。

柳子桀皱着眉头轻声说:“阐明,如果你和仕杰比起来,我认为还是他上去希望大一点。”

丁阐明还想说话,柳子桀果断的挥动着手臂制止住他,说:“没时间再争了,就听仕杰的吧!”

丁阐明气呼呼的说:“好好好,都听你们的!弟兄们,把你们身上的手榴弹袋都解下来,不满的,从手榴弹箱里装满。再把你们腿上的绑腿带都解下来。”

沈仕杰把手榴弹袋的背带缩短,左右、前后,把六袋三十颗手榴弹全部背在了身上,然后用一条条绑腿带缠身,把手榴弹袋牢牢的固定在自己身上。

丁阐明看着沈仕杰的举动,吓呆了,他舌头打颤的说:“仕杰,你——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想钻进碉堡里做人肉炸弹吧?你——你可不要乱来阿?可不能玉石相碰,以死相拼啊?”

“想什么呢?我能像你个愣头青,长着一副猪脑子吗?”沈仕杰用力拍打了丁阐明的脑瓜一下。

堑壕里的士兵看到这个场景,个个肃然的持枪站立,心里由衷的感慨﹑钦佩﹑敬仰。

先锋营有个光荣的传统,每次冲锋,军官们都是带头冲在前面,士兵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连长﹑营长争着做敢死队,上去炸碉堡,这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看到与他们营没有关系的团作战参谋沈仕杰愿替他们的连长去炸碉堡,既感慨﹑佩服又不理解。

先锋营所有的人都清楚,五连长山豹没能完成的事,没有人再可能完成了。所以,大家都知道,上去就意味着死亡。

开始时,大家好奇的议论,不理解,当知道沈仕杰和他们连长是黄埔同学,是好兄弟时,个个哑然了。

对于每个士兵来说,“兄弟,弟兄”这个词,早已听的耳朵生了茧子,每次冲锋,长官们都是高喊着弟兄们冲啊!平时相处,大伙也是兄弟长,兄弟短相呼,都把这个词当成了一个习以为常的称呼,甚至是江湖义气的代名词。

可是今天,此时此刻,大伙看着几个兄弟争着去炸碉堡,争着冒死替兄弟解危难,才明白这个词的分量,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担待的起“兄弟”这个称谓。

“兄弟,弟兄”这个词,此时﹑此刻﹑此景,对他们来说有了新的诠释——所谓兄弟,那是相互以命相抵﹑以命相依﹑以命相交的人!

堑壕里的军官﹑士兵们肃穆站立,以敬仰﹑崇拜的目光望着沈仕杰,眼眶潮湿了。

“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送我上刑场阿?就不能盼老子好吗?战友出征,不是应该拥抱相送吗?”沈仕杰诙谐的张开双臂笑着说。

堑壕里的军官﹑士兵,看着沈仕杰绑着一身的手榴弹,像个怪兽一样张开双臂,满脸带着俏皮﹑凌然的神情,咧开嘴笑了,但笑得是那么的酸楚。

王营长首先上来和沈仕杰紧紧的拥抱,贴着他耳边动情的说:“好兄弟﹑好战友,一定小心!保重!”

丁阐明气呼呼的坐在堑壕里的弹药箱上,扬着手喊:“老子不跟你拥抱告别,老子准备好酒好菜等着你孙**回来喝!”

沈仕杰和柳子桀拥抱在一起,他看着歪着头坐在堑壕里的戚传功,轻声说:“告诉老戚,下手太狠,对不起了!”

柳子桀猛地推开沈仕杰,对着他的胸口猛击一拳,大声吼道:“你回来自己亲口跟他说!”

先锋营的三挺重机枪和所有的轻机枪集中到堑壕中部,对着敌人的碉堡猛烈的射击,吸引敌人的主意,掩护沈仕杰的行动。柳子桀推开重机枪手,亲自端着重机枪吼叫着拼命射击。

在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中部的时候,沈仕桀从最左边的堑壕跃出,冲向了敌人的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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