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虎跳涧(2 / 2)

李铁锤随即吩咐道:“大家插到骡马之间,小心脚下,同时注意钱厚的骡子马匹,白山、二弟、三弟你们三人是新手,眼睛只能看脚下的路,不要看悬崖外面。”说完,李铁锤又不放心的补充道:“一定要记住。”

“吴言,你跟在我后面,紧紧抓住我的衣服。”萧远峰命令道。

至于叶初阳、萧一熊,从小就在登山、下河、爬树,掏鸟窝、捉鱼、游泳,野的很,身手和力气不输老猎人,他们可不担心这两个小子。

众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队列重新排列好之后,便开始走这条悬崖外的羊肠小道。

众人皆小心翼翼,遇到光滑之处,侧着身子让脚掌横着踩在石岸上,李铁树、李铁牛、张白山三人则时不时的用手扶在沟渠里侧的石岩上,斜撑着身体,骡子和马匹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连蹄子都不敢抬高。

快接近对岸的山坡,行至一处稍宽敞的地方之时,李铁牛便大意起来,刻意看了看脚下小路外侧的深渊,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李铁牛觉得自己好像身在高空之中,随时都要掉下去一般。

紧接着铁牛便心惊胆战,两脚发软,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要往地上摔倒,结果身子往沟渠内侧一斜,李铁牛赶忙一只手抓紧肩上的货物,一只手伸长去扶里侧的山岩,手还没扶稳,却因为身子倾斜导致脚下突然打滑,紧接着李铁牛便往一旁滑到,半截身子已悬在了悬崖之外,李铁牛刚刚抓住岩石的手不仅脱落还把手划伤鲜血直流,跌倒之时,这只手赶忙抓住了沟渠的外沿,奈何沟渠的两旁岩壁在水流的长年冲刷之下,长满很多绿苔且光滑无比。

前面的李铁锤想伸手去救,可中间隔着一匹骡子,后面的人见状只顾喊叫,却一时半会儿也爱莫能助,正在此时在队伍最后面的叶松把右肩上的货物往沟渠里一扔,左手中当做“撬肩棍”用的长枪交与右手,隔着老远,瞄准李铁锤下方的悬崖峭壁牟足了劲儿扔了出去,长枪斜插入悬崖的岩石缝中,李铁牛在此时滑落恰好便骑在了那枪杆上,赶忙伸出右手死死抓住了崖壁上的树根,左手死死抓着装满山货的麻袋不肯松开。

“扔掉货物!快!扔掉货物!性命要紧!”李铁锤急的大喊。

在那偏远的山村,物资匮乏,猎人们为了获取猎物很多时候都在冒着生命危险,这些山货可是好几个月才积存下来的,自己都舍不得吃和用,李铁牛肩上扛的是他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山货。

他是个新手,获取一点点猎物相比其他老猎人更加的艰难,此时虽深处绝境,也不肯松手扔掉山货袋子。

李铁锤把肩上的袋子往地上一扔,一脚踩入了沟渠的水流之中,想从沟渠中蹚过去,然而铁锤的身躯高大,在狭窄的水渠中行动十分不便。

此时萧远峰也把袋子扔在地上,让吴言紧紧抓住岩石站好,自己纵身一跃,两手抓住了小道的边沿,身体悬空,萧远峰两手交替向李铁锤所在的地方移动。

“我个子小,我去!”萧一熊对李铁锤喊道,随即从狭窄的沟渠中朝着铁牛所在的上方蹚了过去。

李铁牛身下的枪杆虽然粗大,奈何李铁牛骑在了枪杆的中后段,导致这支长枪形成了一个费力杠杆,枪尖的前端虽深入岩石缝隙之中,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

只见枪身不断下沉,枪尖那端的石屑不断落下,眼看就要落入悬崖,正在此时萧远峰已经来到了李铁牛所在之处的上方,伸手去拉李铁锤却无法够着。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萧一熊从沟渠中边焦急的蹚着浑水向李铁牛处移动,边观察李铁牛的情况,当他看到自己老爹萧远峰到了李铁牛上方之时,一伸手把标枪朝着老爹扔了出去。

萧远峰臂力惊人,只见他左手抓着路沿,右手一把抓住儿子扔过来的标枪,朝着身下岩石缝中狠狠插了进去,标枪的前段1/3的长度没入了岩石缝隙之中,萧远峰松开抓着路沿的左手,向下一跃,右手紧紧抓住了标枪露在岩石之外的根部,双脚蹬在了一块突出在外有五六寸长度的岩石尖上。

此时李铁牛身下的标枪已经坠落,李铁牛吓得再也坚持不住,一松手,山货袋子从肩上滑落,左手也本能的去抓已经被右手抓住的树根,此时减轻重量为时已晚。

李铁牛右手紧紧抓住的树根已然承受不了李铁牛的全部重量,只听见“咔嚓”一声,树根断裂,李铁牛完全绝望。

此时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爹娘的音容笑貌,大哥、二哥、小妹嬉笑打闹的场景一一浮上心头,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这些家人。

等等还有,早知道生命如此短暂,自己应该早些向隔壁村的翠花告白,娶个老婆,体验一下女人的滋味儿,自己也不枉虚度此生啊……

正在李铁牛身体向悬崖下坠落,大脑回光返照似的胡思乱想之际,萧远峰双脚前脚掌蹬在岩石上的同时,左手便抓住了李铁牛刚从树根上脱落的右手,萧远峰左臂一用力,这几百斤力量的单臂直接把李铁牛抛上了距离此处只有两米多高的小道上。

萧远峰父子的默契配合之下,李铁牛终于死里逃生,被救了上来。

经过小道上前后几人的疏通,李铁牛被抛上来之时,已经给他挪出了一段宽敞的距离,此时萧一熊也已到了李铁牛落地的小道旁的沟渠中。

由于萧一熊动作过大,把沟渠中的水趟出了不少洒在了小道上,这使得本来就光滑的小道变得更加滑溜,李铁牛身体刚一落地,绝望的内心刚刚浮起希望,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悬崖滑去,李铁牛急的双手乱抓,抓了一把又一把潮湿的苔藓,没有抓到任何可以受力的东西,心中大急:“看来今天是天必亡我,没人可以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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