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23（2 / 2）

“好！那我等着大伙儿。今后不在罗嘉湖厮混了，我这名字也要改改。”

“师兄可想好了？”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就叫卫沧海吧！”

看着载着卫沧海的小舟逐渐远去，躲在货栈二楼的栾思齐悄悄打开了窗户，心里默默为卫湖平祈福，只愿师兄此生平安，一切安好。

她知道他喜欢她，他也知道她其实不喜欢他，既然如此见与不见又能如何呢，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年的场景慢慢从卫沧海眼前消散，他此时正端坐在栾思齐的病床前，看着床上那张苍白、暗淡、略有皱纹的脸庞，却怎么都无法与记忆中那青春靓丽的俏脸重合起来。

“帮主。”屋外有人轻轻敲门道。

“进来。”卫沧海起身面向门口。

“帮主，丛管家说张顺白已醒，请您过去一趟。”铁浆帮一名帮众躬身道。

“好，我这就过去，让彩霞到这候着，如果人醒了就来通知我。”卫沧海说着去了另一侧的厢房。

“是，帮主！”

卫沧海走进厢房的时候，张顺白正斜靠在床头，胸腹间的伤口已经得到处理，不再渗血，但他脸色仍显灰暗。

卫沧海挥了挥手，几名在屋内忙碌的侍女立即退出了房间。张顺白看着这位曾经视之为子的徒弟，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师傅，咱们也有十年没见了吧。”半晌，卫沧海主动开了口。

“老夫不过一乡野渔夫，不敢当卫帮主这声师傅。”张顺白平静地说道，话语中满是疏离。

卫沧海不以为忤，慢慢坐到床边椅子上，自顾自问道：“十年前我就问过您，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拿下秦府，不知到得眼下局面，您是否还愿意？”

“老夫老矣，也就剩下这一身忠骨还能留存后世，就不劳卫帮主挂念了。”

“师傅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自当给您养老送终。”卫沧海见张顺白仍然固执己见，也不打算多费唇舌，本来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思。

张顺白闭目不言，似乎没听见卫沧海在说什么。卫沧海见状起身朝外走去，二十年前亲如父子、无话不谈的师徒居然落到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

“倔驴儿，真要弄到这般田地吗？”张顺白的语气中难得透出一丝软弱，卫沧海跨出门口的脚不禁顿了顿。

“师傅，我此来只求公平。另外，倔驴儿二十多年前已经死在栾家的鞭子下了。”卫沧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张小明说不清自己是饿醒的，还是被蚊子咬醒的。此时的他正蜷缩在秦府地牢里瑟瑟发抖，虽然外面正值暮春初夏，但地牢里的温度可没什么季节性，要不是牢房里还剩一床湿漉漉的破褥子，张小明感觉自己骨头缝里都能长出冰碴子。

张小明再一次看向斜对面的“豪华”牢房，有床、有桌椅、内侧墙边居然还有一道通风的小口子！与自己这边烂稻草堆积的牢房堪称天壤之别。

要是能换到对面也行啊！张小明蜷缩在被子里默念道。

被关禁闭的滋味儿不好受，不仅仅是身体不适，更是对心灵的摧残——张小明又回想起在蓝星的不愉快经历了。

幸而昨天被关到牢里后，铁浆帮未再派人对他紧盯不放，估计对方也不认为“赵道长”能凭自己逃出地牢吧。押送人员离开后，他抓紧时间与康斯坦丁联系，有大腿不抱留着过年吗？他又不是傻子。

“被关地牢！求救！”发完信息后，见康斯坦丁半天没回，他迷迷糊糊之下睡了过去。

张小明思量着康斯坦丁会何时来捞自己出去，门口传来一阵铁索打开的声音。他一激灵站了起来，趴在木桩上向外看，是康斯坦丁来救自己了吗？

“秦公子既然在上面想不通，就到这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找我们。饭菜过会就给您送过来。”一道饱含幸灾乐祸之意的女声响起，随后就见“秦百炼”在彩霞和两名铁浆帮人员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那“豪华”牢房。

什么秦公子？秦百炼？康斯坦丁也被抓了？张小明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原本指望康斯坦丁从天而降救自己出去，哪成想对方也紧随己后进来了！原本设想过无数次二人相见的场景，唯独没想过是在秦府地牢。

彩霞拿过铁索，狠狠地给牢门上了锁，感觉胸中郁结之气去了大半。

“秦公子可别让奴家等太久了。”彩霞抛了个媚眼，笑盈盈地走出了地牢，心情大好！

待众人走后，康斯坦丁才借着地牢昏暗的光线看见斜对面牢房栅栏上趴着一个人。

“康斯......秦百炼公子？”张小明下意识改了口，要是有人在外面监听可就坏菜了。

“是我，阁下是谁？”康斯坦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与张小明对了下身份，并隐晦地朝牢房门口点了点头。

张小明会意，装模作样地做起了自我介绍：“贫道赵槐，乃秦岛主之友。”

二人如此这般地聊了一阵，然后很有默契地中止谈话，各自到墙角阴影处拿出万事通交流起来。

“你怎么也来地牢了？我还指望你救我出去呢！”张小明快速发过去一条消息。

“卫沧海见我不配合他们，就把我关在这儿了，估计是想让我吃点苦头后就范吧。”

“得，现在咱俩都进来了，谁也别指望谁了。”张小明有些丧气地说道。

“倒也不见得是坏事，毕竟我们汇合了。”康斯坦丁倒是一如既往地保持冷静，毕竟与他的从业生涯相比，进地牢那是家常便饭，更危险棘手的情况他都遭遇过不知凡几。

“那倒是，初见管理中心，再见秦府地牢嘛。那接下去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回收的其中一个条件已经满足了，第二个条件就是接近疑似宿主的人，找个机会让那盛清风来此一趟就行。任务一完成，我们就可以原地回归。”

“还真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那这两具身体的原主人会怎么样？”

“他们沉睡的意识体会苏醒，而我们所做的事情会以合理的方式融入他们的记忆，不会出现破绽的。”康斯坦丁解释道。

“不，我想知道他们俩能否平安出去。”

“那是他们的事，不要插手过多。”虽然是事实，但康斯坦丁的解释还是让张小明觉得有些不舒服，爽完就跑，这不是渣男吗？

“我觉得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想了半天，张小明还是把自己的意见委婉地表达了出来。

“这是工作，完成任务永远处于最高优先级，不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康斯坦丁才是本次任务的主导者，张小明作为来见习生，并不想也不能过多干预对方决策，于是他没有继续争辩，而把那一点不舒服深深藏在了心里。

“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康斯坦丁以为自己的计划还有遗漏。

“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