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寇(2 / 2)
“嗯,”府尹理了理自己的斜刘海,“如果小生理解错了的话非常抱歉,但是小生冒昧地问一下,
“你,该不会是喜欢你哥?”
“太狡猾了,明明对我来说非你不可,对哥哥来说不是我也可以吗——
“那样,就不能让哥哥再逃掉了呢。
“喃,人类啊,砍掉双腿还能活着吗?”
狐晓歪着头,眼睛中的小爱心化为空洞一片,看着已经冒出一身冷汗的府尹,冷漠到不带一点感情地问道。
“应,应该,不,不行吧——”
“怎么这样,晓晓很难办呢——”
看着面前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女孩,府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朋友,不管你是谁,还是赶紧连夜逃出申城吧。我会尽量拖住你妹妹的,听哥一句劝,赶紧跑吧。
府尹在心里默默想着。
…………
心绪不宁。
司寇拈起袖口,轻轻贴在自己的唇边,血红晕染出一朵残花。透过鲜红的双眼看着这个尚在沉睡的小城,一阵怪异的感觉袭来。
有人,在跟我说话吗?
是国主大人吧,还需要司寇做些什么呢,还是司寇藏起来的秘密,您已经知道了呢。
不管是哪种,司寇都很期待呢。
…………
心绪不宁。
“国主,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孤只是刚刚觉得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这,应该不是没什么事吧——”
“应该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到藜村了,赶紧下去看看吧。”
荀仪优雅地慢步走下马车,抖了抖衣袖,看着面前的这座小村。
黄昏下残余的灰炭还未散去,整个村子寂寥无声。但很快便有人看到了申城的军队,招呼着村里的年长者聚集到村口。
“申君大人,我等可把您给盼来了,我就知道您大仁大义,不会抛弃我等不管——”
村长紧紧拉住荀仪的手,双眼却偷偷向他身后瞟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荀仪看出对方没怎么指望他的帮上忙,也不点破,笑道:“这是何言,为民除害本就是正道之事,诸位不必多礼。
“但是,”荀仪话锋一转,面色一沉,“剿匪并非易事,诸位应该最为清楚吧。”
村民们眼中的光亮一下子黯然了不少,村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是有条件相提?”
“哪里有什么条件,诸位把孤当成什么了,”荀仪忽然轻笑道,“孤就是想,先请诸位到申城来。
“此举不仅可以保证汝等的安全,也方便孤能将全部兵力集中于对抗匪寇。
“当然,汝等也不必担心在申城的住食问题,孤已经令人备置好了房屋,再将城中剩余的田地割出一块予汝等耕作,等剿匪完成后,汝等再迁回藜村,如何?”
一时,村民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面面相觑,已经涌现出了窃窃私语。
“可是——”村长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了些,但还是不放心。
“这些都是羽司马的提议,是羽司马听说藜村之难后,再三请求孤才同意接受。”荀仪扬了眉,不经意般地说道。
羽恭眨了眨眼,摆烂般地向一旁看去。
“原来是羽大人吗,确实,羽大人的说法也有道理。诸位——”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老妪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紧张兮兮地说道:“大人,羽大人所说的,咱们也知道,只是,咱家的姑娘被山寇掳去,现在还没回来哩,万一,她好不容易从山上逃下来,找不到咱们,那该怎么办啊——”
看来这番话说到了很多村民的心头上,村民纷纷点头,本来就要成了的事又被拉扯回去。
荀仪在心里默默啧了啧舌。
就算逃下来你们还在这,你们又能做什么,能让逃下来的家伙不再被劫上去?
而且,如果逃下来的话,不正好激怒那些匪寇,结果不过又被大肆劫掠?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理解不了?
荀仪摆出微笑:“孤会尽力营救被困的村民,也会安排人在藜村进行接应——”
荀仪承认,自己也觉得这几句有点空头支票的意味,村民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激动。
忽然,余光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过,荀仪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说道。
“那不妨这样,孤令羽卿在此地驻扎一些时日刺探一下情况,孤先起驾回申城,有愿意同去的可随孤一同前往申城,如何?”
村长沉默片刻,答道,“如此也考虑到大部分人的想法,就按大人所说的做吧。”
“如此,当然,甚好,”荀仪笑道,突然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这里,有会飞的禽类吗?”
…………
“申,荀申?他来管藜村的事?他难道不知道藜村早就不是他的领地了吗?”
烛火闪烁,一位面色不善,脸上带疤的恶汉不以为然地豪饮着,把残余的酒水滴在伏在他身上,瑟瑟发抖的,衣衫不整的女子上面。
“大人,这是荀申那厮没把您放在眼里啊,这怎么能忍呢?”
面前谄媚的男子,正是方才藜村村民中的一员。也正是因为他通风报信,导致柏军围剿多次失败,而琦山寇也能寻到合适时机劫掠。
“环山的笑话,拿什么跟我打?不知道如果那小崽子知道自己都快自身难保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说起来,大人,小人刚刚听到,荀申要乘夜回到申城,而那个羽恭和大部分军队都驻扎于藜村——”
“哦?你的意思是——”
一抹奸笑在恶汉脸上显出,他抓起女子的头发将其拽到一边,抽出插在桌上的刀,笑道。
“今日我就让那小崽子知道,战应该要怎么打——”
在女子轻轻的抽泣声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枝干上一只,歪着头的鸽子。
细看之下,才会发现,那鸽子脖颈一圈的红印,和一双傲视一切的血红眼睛。
…………
“村长,我们真的要选择留在这里吗?”
村长看向弱弱发问的一个小男孩:“当然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可是,万一那些强盗又来了的话该怎么办——”
“没事,有羽大人在。”村长慈爱地轻抚着男孩的头,口中喃喃道,“当年羽大人刚来到这里时,比你还小一些啊。”
不过,荀申在离开时还特意很大声地说要让羽大人带上所有军队到附近的山去早作调查,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急——
“村,村长大人!不好了!”
突然,门被猛地撞开,一位村民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内,陷些栽倒在地上。
村长突然心一沉,颤抖着问道:“发,发生了什么?!”
“寇,是匪寇!他们下山了!”
…………
要算到多少,才能算呢。
荀仪微笑着,轻轻地,抚摸着那只鸽子的头。马车在坎坷的路上缓慢地走着。
“允文将军,有时候,还是应该要乖乖听话呢。”
“嗯?国主,这是何意?您不太高兴吗?”
“也,没有非常不高兴吧。”
眼中满是戏谑,那抹笑靥带着俯视一切生灵的傲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