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外婆来了（2 / 2）

比如到了春天，就天天到高家馆子提包子。

秦家老太太管束不住，也没有办法逼儿子，不久就给气死了。

存有妈更加无所顾忌了。

就卖一块吃一块，吃完了再卖一块。

不多几年，就把家产卖光吃光了。

后来，存有一家就成了杨戴家坪嘴村农业社的贫农了。

秦桂花自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叔叔一家与她们娘仨来往。只是长大后，见了面打招呼寒喧几句。

“不找他们了。要是在三里铺找不到了。就到秦家巷后顺有家去借。就在你娘家隔壁，还方便。”

后顺有是郑寅生的姨表哥。其母亲后冯氏是郑冯氏的亲姐姐。秦桂花就是后顺有的老婆当媒人，介绍给郑寅先生的。

“赏赏，赏赏，我来看两个娃娃来了！”

秦胡氏右手柱着拐杖，左胳膊被郑寅生搀扶着，一进大门就叫秦桂花的小名。她把大女儿秦桂珍叫白儿，她长的很白。

秦胡氏很瘦但身高不算低，比郑冯氏高多了。嗓子亮，声音很大。

夕阳照射下，院子像街上大甩卖的杂货摊一样。摆了一地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听见声音，郑冯氏赶紧从灶房里出来，热情迎接亲家母。

“他外婆，你来了！这么远的路，把你走乏了吧？”

郑冯氏以前称呼秦胡氏，都叫他秦家姨。今天自然而然地改了口。是潜意识里她俩升格当婆了的缘故。

“还好呢！平路上，坐着你后人拉的架子车！”

“就是你们这上山的两里路，坡陡的很，把人爬吃力了。”

郑冯氏的妯娌们停住手中的活，新奇地打量秦胡氏。

她们以前听说秦胡氏是大户人家出身，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都很讲究。

只见秦胡氏头戴一顶青锻薄帽，穿一身紫色丝绸大襟地夹衣，鞋是黑锻面绣着玫花，小巧玲珑，只有大半拃长。

郑冯氏和她的妯娌们娘家都是在乡下，对秦胡氏这样的老牌城里人，有着天然的崇尚和好奇。

秦胡氏把拐杖递给郑冯氏，轻轻地挥着手，三个人穿过院子，走进了桂花的屋子。

秦胡氏看了又看大龙和小龙，摸一摸这个的脸，揉一揉那个的头，问这问那的不停。

“长的这么快！现在看上去还像个娃娃了。”

大龙和小龙生下三天后，郑寅生把秦胡氏接了来，让她知道母子平安。

秦胡氏看到小龙的可怜模样，都表现出不抱希望的神情。

“这个小的脸展开了，还像个娃娃脸了。上次来看时，就像个刚出生的小毛猴儿。尤其是脸上，皱的像个大核桃！”

秦胡氏分别拿起大龙小龙的手，捏摸了一会儿小手腕。让郑寅生把帮她拿来的小包衭递了过来。

秦胡氏打开包衭，展现一大堆东西。除了几件小孩子的衣帽外，还是很多小玩意儿。

小小的银手镯子、银长命锁、银铃铛、银镶玉……

眼花缭乱。小孩子戴的、玩的应有尽有。

秦胡氏挑出两只小镯子。一边往大龙和小龙的手腕上戴，一边说：

“这是以前在牛马营镇上开当铺时拿回来的死当。我挑了几样子。”

戴上镯子，还要戴长命锁……

秦桂花开口说：

“妈，别挂那么多了，坠人的很。等长大些了再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