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过节了5(2 / 2)

好在国言打小就走惯了路,他之所以提前摸黑走,也就是想在天亮的时候能赶到公社,到了公社,保不齐就能碰上回山里的熟人了。

说,国言走夜路不怕吗?要是换成其他人,这还真是个问题,可对于国言来说,这就不是问题。背上给老道买的一些药材和零食,拿着一个手电筒,国言这就上路了,不过,按照山里人的习惯,他的手上还是有一根“棍子”的。

国言很小就跟着老道习武强身,等闲的野兽还真是不怕,别看这附近的山里有不少野兽,可对国言来说,那其实是一顿或者几顿美食。

老道是什么人?还会武艺?没错,在那年月,出家人多少都会一些武功,不为别的,强身自卫的本事必须要有,要不,根本就没法子修行啊,遇到一些不讲理的,耍赖的,还有山里的大野兽,咋办?

国言是从婴儿的时候就被老道捡来的,一生的绝学几乎都用到了这个徒弟身上了,是,国言六岁的时候,老道就让国言正式拜自己为师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国言所学的东西不仅多,而且杂,几乎什么都学了。

就拿这次到县里“求学”来说吧,老道首先告诉国言,“学识未必要到外面去学,可是学历必须得到外面去拿,对于你的学问有多少,不到实际的环境里没人关心,可对你的学历,那可是今后你混世界的一个招牌,所以,你得出去混上一个学历,啥学历?越高越好。”

国言对师父的话是半懂半不懂,用狐疑的眼神回答着师父。

“你现在不用去深究,听师父的话就行了。”老道半眯缝着眼睛继续说道,“以你的能力,出去学习课堂知识不难,难在你对社会的适应,所以,你一定要谨小慎微,要多看多想,少说少冒头,外表平庸不等于你的内在是平庸的,对不对?”

这后面的话国言算是听明白了,去教育局单独考试,他为了拿到进入的资格,毫不掩饰的直接一次过,可到了班上,他应付每次测验都故意的把一些常识题弄错,这样,他的成绩在班上也就是个中下而已。

他不想出头,来的第二天就知道了,成绩好的不是班长就是学习委员,再不济的也要混个体育委员或者是劳动委员,对这些委员,国言没兴趣。

班长丁东方,中考的成绩排在第二十,要是再高点,那就去一班了,实际上他这成绩也能去一班,可这丁东方却宁为鸡头不为牛尾,主动要求编入二班,这班长也就自然而然的是他的了,他也有牛气的资本,爸爸是县里的三把手。

丁东方到二班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班花张文红分在这个班,那可是他中学的同班同学,到了初三的时候,还是同坐。而张文红的父亲则是县办主任,说起来,两家还真是门当户对,孩子们之间啥样不说,两家走的倒是很近。

在整个二班里,有十几个是干部的子弟,剩下的是下面公社中学考上来的,究其家境,不是一些老师的子弟,就是公社干部子弟,唯一一个跟那些搭不上边的就是长相憨厚壮实的牛有力,他父亲是县机械厂的一个钳工。

在高一二班的学生里,能够跟国言搭上几句话的也就是牛有力了,两人的出身那可是典型的工农家庭,不过牛有力还是比国言优越,至少,到了周末,牛有力可以回家去,而国言却是没地方去。平时,牛有力的兜里多少有那么几个零花钱,而国言……有也不告诉别人。

有一点俩人是具有共同点的,那就是上体育课,这俩人是班里唯二无需体育老师操心的人,啥科目,这俩人都是一次性过。

说起来,国言是班里身高最高的学生,才十五岁,这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七五,而且还在往上窜,这个身高在当时的人群里,几乎是鹤立鸡群了。

啥?那个身高能鹤立鸡群?别说,在那个年代,还真是,就说这房陵的县球队吧,唯一的中锋不过身高一米八,这还是县里最高的,没有之一,而能够打前锋后卫的都不过是一米七上下,而国言的身高在学生中,已经是唯一的大个子了。

牛有力其实也不错,身高超过了一米七,可惜,牛有力已经十七岁了,按照后世的一些医学观念,牛有力也许还能窜一窜,可从其体型和声线的表象看,大概基本定型了,这与国言那一开口就是半大小子公鸭嗓子是完全不同。

牛有力本来邀请国言到他家过节,可国言说要回山里去,要看看年迈的爷爷。

不是师父吗?咋叫爷爷?这也是老道与国言的约定,对外,一律叫爷爷,只有在传道授业的时候才是师徒关系,这也是一种特殊的变通。

30号,全校放假了,国言到李有田的馆子里吃了一顿,然后背上了背包,从李有田家后院的柴火堆里找出一根酒杯粗的实木棍子,这就上路了。

天完全黑了,国言趁机使出了轻功身法,在通往公社的便道上小跑起来,别说,这速度还真是不慢,反正也没有人看到,国言也就无所谓了。要不然,别看只有几十里山路,真走起来可是比平地上慢多了。

五岁起,国言就在老道的指引下修习内功心法,不明白的,老道会直接用自己的手指在他身上指指点点,其实就是帮他打通奇经八脉,所以,国言很小的时候就身手敏捷,智慧过人,其实,这些都与修行有关。

许多人都说,修习武学是强身健体,是降魔除恶,其实,真正的修习,是开启灵智,是通达智慧,是养心开悟,强身健体武功高强等等不过是修行的副产品,这也是道家至高无上的修行境界。

天亮时,国言已经到了公社所在地,他到公社食堂买了俩馒头。

公社此时还算不上一个镇子,只有一条不到200米的街道,镇子上有一所小学,没有中学,也没有餐馆和其它啥商业店铺,有一个供销社,一个卫生所,还有一个理发店,公社食堂过节也开伙,剩下的……啥都没有了。

有人会问,难道这公社连个粮库都没有吗?没有,真没有。这个公社能够不吃返销救济粮就算是取得重大成绩了,哪有粮食放在库里?

难道山货下来不需要仓库吗?需要,问题是,山货有多少啊?下面只有两个生产大队,七个生产小队,全部人口加起来才八百多人,啥叫偏远山区?这里就是,啥叫人烟稀少?这里就是。

如果不是当时的实行一刀切做法,如果不是特殊地理环境,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几乎没人信,可历史的确是这样的,这也是繁华中原地区的一个特例。

“卢大爷!您怎么来了?”猛然间,国言看到卢老蔫开着手扶拖拉机出现了。

“哈哈,老道真是神算,为了接你,我一大早五点就出来了!”卢老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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