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和“我”(2 / 2)

虎明笑了:“那当然,而且基本上都是无知愚昧的人——这种人完全被动地接受一切。一般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从精神中大大小小的‘我’中选择出自我。”

“虎明,你说人‘自己认定自己’?你杀了人,然后说‘那个人不是我’,行吗?”荷屁问。

野猫张说:“是有这种情况,不然法院为什么要给某些人做精神鉴定呢。”

“自己认定自己是一种自我认定,不是社会的认定。你是不是故意S人,要由有关机构来认定。因为这已经涉及他人了。”虎明说。

“这里面的事太复杂,咱们这种人是弄不清楚的。”野猫张说,“所以修行人才会不掺和世事,会清空自己的心,让它简单化。”

邬长幸说:“嗯,我也觉得这个‘我’,应该是多重的,除了自我的认定,还有他人的认定:张三,李四,学校等等。”

虎明说:“对,从‘我’来看和从‘他’来看,这个‘我’是不一样的。从‘我’来看,可以认为这个是‘我’,那个是‘我’,或者一切‘我’都是‘我’,包括一切从感受中形成的‘我’。而从别人、从社会来看就不一样了。”

野猫张说:“这个‘别人’包括自己对自我的分析,特别是科学的分析。”

邬长幸说:“而且这两种‘我’是互相影响的,你对自己的认知会影响到别人对你的认知,反之亦然。这就是自我认为的我和社会的我有时候会很不相同的原因。往往别人眼里的你对你自认的‘我’会有很大的影响,甚至是有决定性的影响。你的出身,你的地位等等,都有可能极大地决定你对自己的认知。现实中,大多数演艺明星都是陷在别人的眼里的。就像虎明说的:所有你意识到的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意识,甚至有可能成为你。关键是你如何认识这些意识,如何认识这些对象和现象,不要被它们拖着走。”

“我里面的我,我里面的他!光是看看这个就知道世人的精神里面为什么会这么乱了。”野猫张叹了一口气。

“要想不乱,人就需要清醒地认识和抓住意识中什么来作为他自认的我。这种选择也是自主意识。”邬长幸说。

“如果人不能选择,就是没有自主意识吗?”虎明问。

“那当然。”

“哦,那就是无我吗?”虎明问。

野猫张斜了虎明一眼说:“你真是外行。无我其实也是我,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意识,而且是一种高级的自主意识。它是站在一切我之上的。”

“当一个人的意识被扭曲了,他还能不能自主选择呢?”荷屁问。

野猫张说:“看程度了。没有谁的选择是完全自主的。”

邬长幸说:“关于在各种‘我’里面选择自我的主意识,我觉得需要说明:人对自我的选择不是一次性的或短期的,它伴随着人走过人生全过程,人在他的每一天里都在进行感受和判断,同时也是在进行选择。这些在一时一事中的选择以及对选择的再选择或者说调整,形成一个人的相对稳固的‘我’的结构体系——当然这个体系是动态的。在这个体系中,各种‘我’有主有从,有亲有疏,还有矛盾和斗争。人就在这种体系中认定自己。

“在这种选择中,一些人对自我的认识和选择是感性的,而理性的人或者说科学的人,则会分析自己的各种‘我’,从而达到了解自己、掌控自己的目的。有些人还会挖掘、分析自己内心里面潜藏的‘我’,使自己的精神得到升华。许多修行者都是这种人。”

荷屁说:“嗯,看起来是这样。‘我’不是一锅粥,它是分层次、结构性的。什么是‘我’什么不是‘我’,不同的人挖的深度也不同。”

邬长幸说:“我觉得关键还是‘自主’两个字。选择和被选择都是自主意识的组成部分。选择什么来作为自己的主要认定,和选择倾向也是分不开的。一个人在自己的意识中,对什么是‘自主’的,什么不是‘自主’的,应该会有自己的认识或者感觉……”

“嗨!你们看,那不是老帮子吗?”野猫张喊了起来。

“他又活过来了。”荷屁说。

哥几个一边招手一边喊:“老帮子!老帮子!上这儿来!”

野猫张嘟囔了一句:“老帮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为什么?”荷屁问。

“我都快让邬长幸的唾沫给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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