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剑（1 / 2）

“嘭！嘭……！”

战鼓声响彻云霄，所有人穿戴好战甲，拿着武器。天还没有亮就起来洗干净的脸与乱糟糟的着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睛发亮。

士兵们士气高涨，对这最后的一场战争充有十足的把握。胜利是属于他们的，只要太阳落山，就能唱着歌，风风光光的回家。

“杀！”

将军一声令下，卷起半天风沙。来到战场，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的士兵，整个战场空荡荡的。

“我们，我们赢了……？”

士兵们互相看着，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嘀咕了几句。视线聚集到了马背上的几位将军身上，想要证实各自的猜想。

将军眼神冷峻，没空注意军队的状况。一切实在太过于诡异了，敌人守了这里这么久怎么会如此轻松的放弃，其中必有蹊跷！

挥了挥手，招来昨夜安放在这里观察情况的人。衣服包裹着整个脑袋，开口说：

“昨夜并未发生什么异常，敌人全部退回了军营之中。”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将军，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把话说完。”将军道。

“是，今天早上我闻到了饭香，他们似乎在炒菜，还听到了笑声……。”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炒菜吃饭，不像是快要输的样子，更像是他们赢了！

将军们聚在一起，“还要打吗？”昨夜的谈话让人有些胆怯。

“打！”

站在这里，打和不打不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来到这这里的目的就是驱逐敌人，没成功之前只能一直向前，哪怕前方是死亡！

“冲！”

将军们拔出长剑，战马冲了出去。后面的士兵拿着武器，快速的跟上去。

一时间尘土飞扬，大声喊着口号，数不尽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天倾了过去一样。

视线的尽头，地方的军营慢慢出现。大军已经来到家门口了，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到这里就可以了。”

冰冷的在耳边炸开，一股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席卷而来。战马受到了惊扰，将军的双手死死抓住缰绳。

冲锋的速度慢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找寻那倒声音的出处。

一位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的男子，身着布衣，腰边悬挂着一把剑。样子很是普通，普通的犹如一颗石子，丢入水中不会泛起半点水花。

“阁下是谁，为何拦住前路！？”

男子像是在看待死人一样，缓缓的说：“我是谁不重要，你们要是在向前一步，死！”

将军并没有因为男子的样子而轻视他，一辈子都在战场上，对于危险特别的敏感。现在，从这位男子身上就察觉到了，他没有说谎。

“为何？阁下难道要保护一群挑起战争的人？！”

男子抽出剑，剑跟他一样，黑漆漆的，一点都不起眼，“对与错，公平与正义都不归我管，我只是偿还人情。”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了！”将军用力驱使战马向前，他们没有回头路。

男子的手握住剑，轻描淡写的向前一挥，随后剑回到了剑鞘。

“小心！”血雨从前方往后下，付钱的眼皮狂跳不止，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一把按住河三水，两人爬到。

将军睁大着眼睛，还保持着举起武器的姿势，下半身已经不见了。男子的一剑，从军队的最前方一直到最后边才停下。所有人都被拦腰斩断，只是出了一剑！

滚烫的血液化成的河流在这片战场流淌，尸体上，一双双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到此结束。

“呕！”血液钻进嘴中，付钱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还要注意河三水，怕他会忍不住。河三水趴在地上，任由血液流进嘴中，什么反应都没有，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十分的刺鼻。男子眼睛都没有眨，看着尸体，找寻着有没有活着的人。

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双脚离地，在尸体上缓缓移动。

“噗嗵～噗嗵～”付钱还没有安抚好自己的情感，恐惧，害怕，心跳的很响，很快。

男子停下来，“起来吧。”发现了他们。付钱还是趴着，尽可能的与尸体融为一体。

旁边的河三水没有这样做，缓缓的从尸体中站起来。感受到旁边的动静，付钱惊恐万分，这种时候动一下就可能会死。

河三水全身都被血液染了色，空气重新回到了嘴中，让脑袋清醒了几分，看到战场的惨状，还是没有忍住。

“呕～”吐出的东西已经看不清是血还是其他东西。

“你怕不怕死？”男子看着他，问。

河三水缓了缓，回答：“怕也不怕，若是这样死了，我就怕，要是换一种方式死，我就不怕。”

“我亲自杀了你，怕不怕？”

“不怕，这样死也不错，反正我也不想活着了。”他的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想要活下去的希望，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

男子仔细打量，见过不想要活下去的人，像这样年轻而不想活着的人却是第一次看见。

“为何？”

通红的嘴唇张开，“活着好累，要考虑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要考虑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还不如这样死了算了，眼一闭，躺在地上，什么都不用想，一直睡下去。”

对于他的话，男子有些惊讶，人年轻心已经老了。继续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怕死吗？”

沉默，站在这通红的土地上，好像只有自己了，凄凉的气氛他不喜欢。

“我怕痛，所以要死的很快，感受不到痛最好。我还不喜欢吵闹，不想跟这些人在一起。如果我死后，能够穿上干净的衣服，葬在荒野中，我会很开心。”

后面的话像是在许愿，拜托男子杀了他之后这样做。

嘴角上扬，男子笑了。遇到一个有趣的人，不想杀他了，“你叫什么名字？”

“河三水，母亲生下我后，身体一直不行，请算命的先生说五行缺水，便起了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我觉得你会问。”

男子道：“河三水，我记住你了，可别死的太早。”缓缓的转身。

“你叫什么名字？”河三水问。男子眨眼间，消失不见，空中留下一句话，“下次再说吧……。”

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河三水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太潇洒了吧！”脚下的尸体有了动静，听见男子离开后，付钱爬了起来。

强忍着不适，举起拳头砸在河三水身上，“你不要命了？！！”

河三水看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活下来了诶……。”

空气钻入鼻腔，心还在跳动，身上传来黏糊糊的感觉，他们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