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2 / 2)

林锦瑟知张茜华与简岚义快半月未见,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刻意落后他们几步的距离,让他们好好地说说话。

林锦瑟四下看了看,心下吃惊,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如此的豪宅,她还是头一次身处其中。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庄园,光看这占地就有近万平米的样子。

宽阔的道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喷泉后一幢五层法式建筑,庄重肃穆矗立在蒙蒙细雨中,两旁建有数栋辅建筑,四周遍植绿树,大约是香樟树,风中隐隐飘来淡淡香气,再远处波光粼粼,是一汪碧湖。

林锦瑟收回目光,落在道路两边,是两片绿茵,中间辟有花圃,花香袭人。

左手边的草坪上,还跑动着几个人影,林锦瑟停住脚步,抬高伞檐,望了过去。

斜斜细雨中,碧绿草地上,两个身着蓝白球衣和两个黄黑球衣的男孩子在踢足球。

距离有点远,林锦瑟有100来度的近视,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只依稀可看到他们个个高个子,大长腿,挺拔如小白杨,奔跑起来像闪电般迅猛。

尤其是身穿10号蓝白球衣的少年,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明明林锦瑟什么也看不清,但她的目光就是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身上,被他所吸引。

此时他正在带球过人,他虚晃下身体,敏捷地过了一人,侧面忽然飞铲过来一脚,他灵巧地勾球,然后斜踢一脚,把球传了出去。

球又稳又准地飞到同色队服男生脚下,结果男生抬起脚却没接住球,球从脚边滑了出去。

只见他整个人正呆若木鸡,注意力压根就没在球上,目光越过草坪,落在远处。

少年狠狠地拧了下眉,顺着队友的目光,也转头看了过去。

他目力极好,很清楚地看到,十来米开外之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撑着把透明雨伞婷婷袅袅走来。

女孩儿一身淡青色衣裙,长发披肩,雪样肌肤,星般双眸,身形纤弱窈窕,周身笼着迷蒙的雨雾,宛若神坛上的凌波仙子,圣洁美丽又飘渺虚无。

“时哥,那是谁啊?跟仙女似的。”没接着球的罗文涛撒腿跑了过来,一时激动,唾沫星子四溅,差点喷到了简意时的脸上。

简意时收回目光,凉凉瞥一眼罗文涛,冷着脸不发一言,默默从裤兜里抽出手绢,擦了擦脸。

罗文涛连忙后退两步,嘿嘿地笑,另外两人也围了过来,“时哥,那仙女姐姐到底是谁啊?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

“不认识。”简意时淡淡道,把手绢塞回裤兜里,径直朝球的方向走去,仿佛那里站着的不过是一根木头,丝毫不能引起他的丁点儿兴趣。

张茜华发觉林锦瑟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草坪,她才注意到在草坪上的那几个少年。

“阿时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一直在队里集训。”张茜华问简岚义。

简岚义瞥一眼绿茵上少年的身影,脸色沉了几分,道:“听说是他们学校把他要回来的,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等他这个比赛完了,就别回省队了,好好准备准备,明年送出国去,学什么不比当运动员好。”

张茜华知道简岚义一直反对简意时走职业运动员的道路,但简意时却铁了心要走,俩人为此矛盾不断。

三人走到别墅门口,管家杨敏和保姆陈婶迎了出来。简岚义沉声道:“陈婶,你去把阿时给我叫回来,别仗着年轻身体好,就肆意妄为,下着雨,踢什么球!”

陈婶答应一声,撑着雨伞向草坪而去。

张茜华带着林锦瑟先上了二楼,她的行李箱早就被司机拎到了房间门口。

“锦瑟,你就住这儿吧,这房间大,带着卫生间和衣帽间,景致也好。”张茜华说着,走到落地窗旁,拉开窗帘。这里地势高,半山腰茂林修竹,翠绿欲滴,在这萧索的季节里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

“嗯。”林锦瑟乖乖巧巧地回答。

“不过你对面就是阿时的房间,我本以为他这两个月不会在家,没想到……”张茜华蹙眉道。

“没事,我不招惹他,他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林锦瑟见张茜华忧虑,便出言安慰,而且她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张茜华仍有些忧虑,但此时再换房间,也不甚妥当,只能略一点头,“走吧,我们先下去,见一见阿时。”

“嗯。”

林锦瑟跟着张茜华重新回到一楼大厅,就看到四个少年拾级而上。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几乎浑身湿透,却丝毫不显得狼狈,更显俊美异常,他却绷着一张俊脸,比外面的冷雨还要清冷几分。

林锦瑟知道,这个美少年一定就是简意时了。

简意时身后的三个少年则开朗活泼多了,上个楼梯还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你打我一下,我踢你一下,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张扬热烈。

他们在看到林锦瑟的刹那都脚步滞了滞,不由得目露惊艳之色。

待四人进到屋里,看到简岚义时,三个少年也规矩起来,恭敬地跟他和张茜华问好。

简岚义朝他们微微颔首,然后看向简意时,“阿时,过来认识一下,这是锦瑟,她比你大两岁,以后她就是你姐姐了。”

姐姐……林锦瑟恍惚了一下,小时候锦年就总喜欢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林锦瑟再次看向对面的少年,他的湿发贴在额头,浓黑稠密的长睫也湿漉漉的,他的眉眼间距很近,显得眼睛越□□亮深邃,眼尾微微上扬,卧蚕圆润饱满,眼神犀利剔亮,自带一种淡漠疏离之感,却也勾魂摄魄。

林锦瑟愣了愣,神思飘摇,锦年的眼睛也非常漂亮,如果他能按时长大,是不是也会和面前的少年一样,长得如此挺拔清俊、魅惑众生。

在她走神之际,简意时冷冷地一声嗤笑:“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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