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347，523，842，转了3辆公交车才到皮大姐家，已经11点了，皮大姐在凌志广告厂房后面的厨房给员工们炒菜做饭（其实员工都是河南的老乡）。

我与皮大姐的聊天话题是，妈妈又去BJ打工了？和老乡一块儿去的，又是爸爸一个人在家，都那么大年纪了。又聊到我的工作，我一想到自己怀才不遇，就很委屈，可皮大姐根本不知道我的内心究竟有着怎样丰富的世界，她无法理解。凌志广告今天不忙，吃完午饭都闲在厂房，大家聊着天拉着家常，我回忆着那遥远的家乡......

皮大姐的童年密友“纤丽”也在杭州，好多年没见面的她们过年回家久别重逢都很激动，就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刚打电话说明天要来找她玩，其实住的很近，都在一个小区呢，太巧了！又聊起童年一些快乐的往事，皮大姐说老家都谁谁谁结婚了。长青、雪磊、战胜......这几个家伙年龄都比我还小，却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皮大姐说：爸妈年纪都这么大了，你也不为他们想想？刘华和金义哥在萧山工地上开挖掘机，一个月挣四五千块呢！”

“啊？刘华也来杭州了？”

“嗯，还有仪征。听说他在下沙一个什么厂里上班，工资也三千多的。”

“唉......是啊，还有刘海华，我的小学同学，他现在开着小轿车拉客人呢。有一天在八堡小区碰见他，聊了一会儿。想想一个个都混得不错，而我却一事无成，真是无地自容啊!”

我和皮大姐一起到她家，皮大姐把从老家带的炖鸡汤在锅里热了一下，好大一只鸡翅膀！皮大姐说，那天她走娘家，爸对她说：“回杭州时给你弟带点吃的吧......”叔叔（皮精柯的爸爸）说：“带什么带啊？他有想过你们吗？他咋不带东西给你们啊？就算没有生他，也养他了吧？

皮大姐说，皮精柯受伤了，老家邻居娶媳妇，他放鞭炮，不小心崩着自己的眼睛，门牙也崩掉了。皮大姐说，大姐夫跟他哥又吵架，她也与公婆不和，创业没勇气不敢闯，跟着大哥打工又受气窝囊，她想找二姐去XJ......

我说：得了吧，那不是咱能待的地方！二姐生肖属鸡，她这只凤凰就该飞到那里呢，那是她上辈子的窝。你属马，我属虎，咱姐弟俩就马马虎虎在杭州吧！

皮大姐说：那咱爸也属鸡，又该怎么讲？

给养母打电话，她到BJ才几天，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下午3点的火车。皮大姐咳嗽着说：“前天坐车来杭州时着凉了”，我拿出包里的板蓝根润喉糖给她。

皮大姐要洗衣服，我说：姐，我也回去洗衣服吧”，皮大姐把我送到公交车站，问零钱有木有，我说有。皮大姐说，有空再过来玩，我说，中。

我坐上车，隔着车窗挥手，看着皮大姐熟悉的笑容，我脆弱的心又被触动！我登上手机QQ，宁波的芳姐还在线。|“皮皮，话费收到了没？”

“啊？姐，我刚查了一下话费余额是72元，这是怎么回事呢？”

“哦，我给你充了50元。”

“姐工作那么忙，还给我充话费......呜呜，皮皮真的要哭了！”

“哎呀不要（这样）嘛，我是你姐嘛！”

“姐，我真是千言万语都不知怎么说了。”我在无意中给芳姐充了30元话费，芳姐却给我充50元，而芳姐工作又那么忙......我真的说不清是开心、感动还是担心、难过？

“就一切都在不言中吧，姐姐明白。有时姐姐也有同样的心境。”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皮皮下辈子一定要做姐的亲弟弟！好吗？”

“嗯，好的。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很开心。”

“有这样的姐姐，皮皮也很开心，彼此彼此，哈哈。姐，我手机快没电了，皮皮先下了哦，姐好好上班吧，累了要记得喝茶，注意休息呀！姐今天也应该休息的吧，今天礼拜天呢！”

芳姐没再回话，也许是在忙吧。半小时后，“姐，皮皮到家了，姐姐吃饭了吗？”

芳姐依然没有回话......我又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祝我的亲朋好友们元宵节快乐！幸福安康！杭州这边下了一夜的雨，到天亮依然在下。其实这雨挺好的，虽然看不到月亮，但是春雨贵如油啊！

来这公司之前就听说宿舍很乱，没想到会这么拥挤！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间住着五个同事。来得最晚的我那天提着行李，站在门口听李哥指着窗边的那个上铺说：“只有那个还是空余。”我就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没有床栏，那夜我睡着差点掉落下地。满屋都是烟酒味、臭袜子味、味味刺鼻，赶快打开窗，呼吸新鲜空气，闭上眼听收音机。到了半夜三更，那呼噜声、磨牙声、说梦话声、声声又是如雷贯耳！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汽车和孤独伫立的路灯，失眠的人写起了日记。睡在上铺的皮皮，你的春天在哪里？

我拿出日记本和圆珠笔，写什么呢？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坐着太累，趴着又伸不开腿，床头还放着密码箱，箱子里有电脑液晶显示器。好久没打开了，我的主机，放在床下的角落里。一觉醒来，我靠，哪个家伙竟然把洗脸盆放在我的电脑主机上？！我只好搬到办公室去。公司开会：不准用工作电脑上网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忽然有一点怀念过去，上网自由，至少在这方面不会那么压抑，只要不影响工作，干什么都可以。但既然已放弃就不可后悔，既然来到这里就必须安心！昨天的昨天已经远去，今天的今天要珍惜！可是我的Angel啊，你在哪里？为何让我演这独角戏？

皮大姐夫真让我无语，把一起开店创业的打算又放弃。既然你没有勇气，我也不再憧憬！距离近了，心却依然隔着一堵墙。我空间日志都置顶，你看都不看，只顾玩游戏！你和皮大姐从来不懂我的心！我又何尝不想好好努力？打工十年至今碌碌无为，孑然一身。理想是远大的，前途是光明的，可我的出路在哪里？我一直找啊找、苦苦的追寻。

2012.04.18：“我是如此的喜欢音乐和文字，却一直把自己埋没在小广告公司，我厌倦了这样的工作和生活，我想有一天，我会再一次离开杭州，无论去哪儿，无论多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