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2 / 2)

您真切的

切离安·尢斯库拉。”

这封信件有些长,把监狱提供的信纸的正反面都写满了。阅读信件的复明一开始并没有多么惊讶,仿佛是预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看见“不到三岁的女儿”几个字,却心头一颤。

“切离安有了女儿?”他忍不住惊呼出声,“真是个苦命的孩子,父亲离世,母亲入狱,还即将面临下一个时代的……战争。”

那一行写得颤抖的文字“不要从事任何政治相关的工作”更是触目惊心。有了孩子后,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几岁,切离安也确确实实变成了一位母亲,她身上多出了一份不应属于这个年纪的责任。

多数不了解她的人,看到她不想让孩子延续她的工作和使命,可能认为她终于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放弃了执念。但黑衣党前党首,崖上的心中却清楚无比:切离安这一生,即便受到非人的折磨也不会放弃信仰,棱角更不会被“磨平”。她让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追寻真相,为了孩子放弃了坚定的执念,那是切离安的……最后的母爱。

1780年6月1日,30岁的崖上复明,乘船再次抵达了赫国首都芸玛,切离安信中所写的那个地址。后花园区的大门,门口的巡警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什么人?别动!”安区巡警用枪指着崖上,“你不是居民,无权进入社区!”

“你先冷静听我说,我是安国人,我是来接走一个人的。”崖上把手伸向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巡警却嘲讽地说:“你是个战争罪犯,别再做虚伪的事了。”

在别墅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人,长相普通,属于那种在人群中找不出来的人。

“你好?找谁?”她问到。

“我是切离安·尢斯库拉的朋友,来找她的女儿摄氏·尢斯库拉。”崖上回答。

进入房间后,崖上注意到了女人胸口的一个标志,是一个圆环中有一个月亮的图案,他于是发问:“你是洛伊茨公司的?”

“是的,我是艺术公司的,切离安经常带女儿来艺术领域,自己又越来越忙,我比较有空,所以我经常帮她带孩子。”她回答道。

“你就是威斯奇女士吗?你的名字是什么?”郝赠僧问她,因为信中只说了她的姓氏,没有提到名字。

“我是无名氏。”她平淡地回答,“就姓威斯奇。”

这种只有姓氏没有名字的人很少见,据说在安赫大陆上,若是不取名字,只有姓氏,灵魂中就会丢失原本的一部分。

三岁的摄氏还在摇篮中熟睡,威斯奇把崖上拉进了厨房问:“我认出你了,你是崖上先生。怎么回事?你们的帮派怎么了?切离安是不是出了很严重的事?”

“我好不容易才来赫国的,其实是非法出境。她给我写信说自己被抓了,党派被赫国政府公开反对,布兰帝却得了志。”威斯奇听完后愣在了原地。

“布兰帝?你是说那个贵族?他们可是支持一元化统治的!政府也支持他?”威斯奇不解而惶恐地问。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门外又是一片硝烟,大抵是发生了暴动,警方很快赶来了。

“我今天来,是带走这孩子的。赫国现在的环境太差了。”郝赠僧看向威斯奇的眼睛,又看了看那个受到枪声惊吓,正在啼哭的孩子。

“那就去吧,负责到底。”威斯奇在犹豫过后这样说。

出生在冬天的孩子,即便是阳光多么想给予她更多热量也不足够,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时代,帮助她与自己和解,然而摇篮中的婴儿即将面临的却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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