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教堂》(1 / 2)

“汽车走了。”崖下崛回头指了指车。

崖上却抱怨:“我这辈子也不会坐车了!”

崛扭头看了看他:“看来你坐车时和我阅读时的感受一样呢。”

“你有阅读障碍?”他边走边聊,两人距离川斯肯登大教堂越来越近了。

“我可以阅读,但阅读时心脏很痛。”逆着风,两人一步步靠近那扇大门。

“心脏痛?你说不定是艾法林族的人呢?”崖上思索着说。

“艾法林?艾法林族是什么?”崖下崛停在了大门跟前,疑惑地问。

“随便说说,是个童话。安文对艾法林族的人来说是一种夺魂咒,阅读时的感受就是夺魂。”崖上复明刚说完,大门便被拉开了。

“谁啊?大晚上的?还要夺魂?”

门里面是一个不剃胡子的中年人,带着有刮痕的方框眼镜,左手拿着个黑帽子,右手拿的似乎是个川斯肯登的宗教信物。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有种岁月的沧桑感。

“我们是……”崛刚开口就被复明抢先:“崖上和崖下的儿子。”

“崖上、崖下的话……不认识。”他回忆着说。“呵!先进来吧,说姓氏我哪分得清,我宁可记名字!真不明白安国人干嘛把地名作为姓氏。”

两个少年被带进了教堂内,教堂内门两边坐着的护卫站起身,将右手斜置于心脏位置敬礼,口中说到:“川斯肯登欢迎您!”

“我只是想找个地标性建筑罢了,你看,大教堂很显著吧?”那个中年人挑挑眉对两个少年问。

看着那人的面庞,崖下突然感到一阵亲切感、一种熟悉感。中年人似乎在犹豫坐在哪,于是找到了一开始的坐位,并示意两人坐在一旁。

“艺术变得宗教化了……或许是我害得吧。”那中年人似乎正亲眼看着“命运”,然后又嘲讽它、接受它。

“您是……尢修塔先生?”崖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中年人和蔼地看着他,表情纠结,笑了笑。

“原来尤修塔先生您身在魔佛岸市啊。”崖上感慨地说。

“是不是有传闻说我死了?毕竟消息堵塞,我自己也不知道。”脱口金·尤修塔说着便从书架的深处取出了一本表面泛黄的老书,他忧郁的双眼扫过两张充满生机的面庞,瞳孔中充满看不清的深邃,就像当年的乌曼一般。“你二者为何来?”他用古安语问。

“因为我没法读书,所以想学习艺术。”崛先回答了。

复明立刻接着说:“出于对艺术的热爱!”

“都错了。”脱口金笑了笑,突然开口,“你们搞错了,‘为何来’不是在问缘故,而是问目标和愿望。”

“因为古安语容易产生歧义啊。”复明说。

“我的老师也喜欢使用古安语说话、写信。歧义的话,也是一种美。”脱口金沉默后又说。

“您的老师,”崖下崛问到,“您是指乌曼先生吗?”

“是的,凯斯米,一个被写进了历史书的老头。”尤修塔一边平淡地说着,一边翻开那本老书。

崖上靠近了尤修塔先生说:“我有一个问题。乌曼先生的名字听上去像赫国的名字,但记载中却说他是安国人……”

“都错了,他是无国籍人。”尤修塔十分肯定地说,“我也是。”

“那他的立场……”复明好奇地问。

“立场?”尤修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立场的话,和国籍没有必然的联系。难道说是安国人就热爱艺术,赫国人就反对艺术?这是老掉牙的思想。”脱口金又翻开几页,那泛黄的纸张仿佛是时间的成就,向他诉说着故人流过的泪水。

稍许沉默过后,崛便问到:“那本是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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