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蛾（2 / 2）

山中静悄悄的，偶有寒鸦怪叫。

张清轻轻推开半扇木门，把水缓缓倒掉，又把窗户关上，熄灭炉子，木门用插销紧锁。

坐回床榻，捧起经书翻看，张清又觉不妥，遂把床头小镜也取下，镜面向下放置，这才细细看起经文。

经中云，世间多为假，少有为真，比如人心可以是假，所见之物之事可以是假，就连人也可是假，然而真假相对，只要比假更真，那就是真，比假更假，假也为真。

古有乡人，因偶然一梦，便不知自身是真是假，某天突然消失不见，世人皆以为他死去，却不想多少年后，他又忽的凭空出现，把当时人吓坏了。

他告诉围观的人，说他梦中化作飞蛾，醒来以为自己是假，而后变成飞蛾飞走，不知飞到哪里，只觉一切渺渺茫茫，浑浑噩噩，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已经飞了二十年，要赶快醒来，否则就永远变成一只假的蛾子，再也醒不过来。

他因此惊醒，从蒙昧不知中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站在人群中，围观人对他指指点点，有人大惊，有人诧异，有人恐惧，也有人好奇，一番讲述后，他了解到自己竟真如那道声音所说，他的确消失了二十年，妻成黄脸太婆，儿也长大成人，都在家中等他回来。

不过他却笑了，说飞蛾是假，为何他不能是假，世界也是假，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地上却掉落一本经书。

此经书被人拿走，后广为流传.....

张清只觉有趣，心道这哪是经书，分明是故事书，不过他此刻却也笑不出来，脑门上还有东西蠕动，他知晓那道长并未骗他，因为镜中照不见，他已经用手摸过，状如鸟身翻滚，晌午时如铜币大小，到晚上已经快碗底大小。

“故事书怎能治人？”，张清不解。

“它还真能吃了我不成？”

张清却是不敢赌，他乘架车马飞与天中，又亲眼见都阳斩魔，已是多半信了刘瞋所言。

“不管信不信与否，我都须解决此事”，张清沉下心来。

烛火暗淡，光亮跳动，他突然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