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自白(江霁月)(1 / 2)
辗转难眠,一夜辗转难眠。
梦里的声音在不停质问我,问我凭什么觉得能帮她。
“明明已经在这种事情上犯过一次错,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来自两年前的男声环绕在我耳边,仍然稚嫩却掺杂些沙哑。
那天他满身伤痕地敲开许屹杨家的门,赤裸着上身,几乎是被拖进来的,背上,手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红色的,周遭微微泛青,高高凸起。
还有几处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的长长疤痕。
许屹杨父母立刻帮他报了警,警车很快呼啸而至。
蓝红色的灯光闪烁着刺破黑夜,穿透空气,也惊动了邻里。
警察将他送到医院,又带走了他的父亲。
他遍体鳞伤,因为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次的家庭暴力。
他的父亲是个赌鬼,被赌局浸染得时而暴戾,时而温和,前一秒对他下死手,后一秒又低声下气地道歉,用赢来的钱给他买各种想要的东西,连哄带骗。
这就导致他恨他,却又离不开他,深深陷入了煤气灯效应里——被最亲近的人欺凌久了,又突然尝到点甜头,就无比渴望欺凌者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亲情,渴望被饶恕,渴望被爱。
梦境中的画面一转,转到他搬家那天。
父亲最终还是被关进了监狱,母亲是个过于守旧的女人,如今家丑外扬,自然是待不下去,就带他去了省城,也就是衢汉市。
他沙哑着嗓子和他们说再见,无力地挥手告别。
许屹杨,刘叙霖还有我,我们三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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