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真希（2 / 2）

“整天不安分！”

他笑骂着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往外头溜，幸好留了一手，不然通行令跑他手上，指不定惹出什么事来，每回都要老子给他擦屁股。”

世袭八家中的赵家有着界域暴发户的“美誉”。和其他的势力大多都是一脉相承或是由太教分配的领域不同，属于赵家的内域编号为0371的此界是买来的，赵家人掏钱买下了一整个界。

界域之所以称之为界域，内域外域妖域都是通过大大小小的界所构成的。除了那些未知的和特殊的领域，几乎每一个界都有自己归属方和庇护势力，但这也不代表着界域各方的势力对界有着绝对的统辖权利，在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上面真正的内外域的管理者太教是有权利插手仲裁争议的。

赵家的家主他是站着说话的。

在整个界域能让这个男人站着与之交谈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双手，而这位也是最有资格的那位了，就算是让男人跪着说话也不为过。

赵家老太爷卧坐在张打磨光滑的紫砂安乐椅，椅背呈周期摇晃，他睁眼问了只用短短数十年就带领赵家崛起为界域不可忽视力量的赵家家主一个和现状毫不相干的问题。

“界域里的年轻一辈中你认为最优秀的有哪些？”

家主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思索了片刻，想到了最这个字眼，于是揣摩着措辞说道：“银月剑宗莫纤那丫头不必多说，天赋是我生平仅见，内域近年来倒是奇才辈出、奉剑祠的离路、七玄星的庞北星……剑修天才接连喷涌！”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在我看来，真正有机会触摸到那层大境界的还得是莫纤，上回的连榜战……真是，这女娃子真的不得了！”

“嗯。”老太爷赞许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家主继续往下讲。

“至于其他的嘛，不得不提清别峰刚继任的圣女，据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还有小苏山的真龙齐长生，上回连榜战也是大放异彩。清别峰与小苏山临壤珠联璧合，却从不显山露水，不知这二人真正的境界到底如何？”

老太爷身子略起接过家主递来的一杯清茶，揭盖轻声说道：“清别峰这任圣女年纪不足十九，已是第三境。”

听了这话家主大吃了一惊，好些时候才平复下来问道：“这不是比莫纤那丫头还要强上一线？”

老太爷抿了一小口，合盖微笑道：“能比？先前你也是说了的吧，在连榜上她的表现岂是能用境界可以衡量得了的？莫纤女娃子真正强的不仅仅天赋，而是那份难得的心性。能养成这样的心性也亏得那丫头能承受的起那样的变故，着实可怜，着实不错。”

“您是说清别峰圣女不如莫纤？”

“你真是没听懂。”老太爷摇头，“我只是说二者不能相比，你想想，一个一开始就高高在上习惯俯视和经历变故失去了一切但又还是振作了起来，处境不同，就大有不同。纵然是清别峰圣女修行天赋再强又能如何？夭折在半途中的天才实在是太多了，天赋固然是重要，但还是得记住事在人为。”

家主若有所思。

“接着说。”

老太爷搁下茶杯，气定神闲养神闭目。

“妖域的话我就不怎么清楚了，许久之前他们就退出连榜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以前的那位连榜之首，不知道现在达到什么高度了，这次我们还好收手的早，据说掌教大人对妖域有大动作。”

“妖域的这潭水深得很啊，在那只凤凰的震慑下看似是聚在了一起，实际上是一触即散。你好好看着吧，从妖域跳出来的强者绝对不会比内域少。”

“搞不懂也算不准妖域在做什么打算，您怎么看呢？”

老太爷依旧闭目，摆手说：“用不着考虑这么多，妖域的生意链已经切断了，暂时不要再涉足，现在顾好自己就行了。你就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物？”

老爷子睁开了眼目，像是在提醒他别漏了什么一样。

赵家家主这时才领会过来老头子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无语。

“您可真行，给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就是想听听我夸那个臭小子。”

赵家家主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会心笑容，很生硬但是很真实。

“好吧好吧，如您所愿吧”

他看似勉强地摇头。

“虽然不想让那小子太过得意，但那家伙倒也算是争气，还在连榜上进过前十，虽然给莫纤那丫头抽了回来，倒也算是不错了。”

老太爷终于睁开眼。

“这就算不错了？”

老太爷笑出了声来，即使他是发冠灰白，眼眉皱纹密布，仍然笑出了的万丈豪气。

“我赵钧的孙子怎么可以排在他人的后面？”

家主才没被老太爷的情绪感染，他对于这两位的评价较实在不敢跟老太爷苟同。

他敷衍着说。

“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好了吧。”

“你也是个臭小子。”

老太爷笑骂了一声。

“要是让他知道您对他有这样的评价，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了？这样的小孩子心性怎么能行？就像是这回，要不是我还留了一手，他准出去捅一娄子祸事，这都不算什么，现在正是不安分的时候啊，暗流涌动，偌大一个赵家将来还得落到他身上哪，您说说这小子怎的就是不开窍呢！”

老太爷伏在椅背上，没看家主。

“你呀你呀，说到底还是太宠他了，对他心中有愧，心里头放不下啊，雏鹰想要出世，怎么能一辈子护着？通行令我已经交给他了，也该是给他一片天地的时候了。”

编号为0731的赵家私属界有着严格的进出守则，非特定的通行令否则无法通过审查出界。

“什么？！”

赵家家主差些就吼了出来，把到了嘴边的粗口硬生生噎了回去，闷声闷气地说。

“您行啊，瞒着我这就放他出去了，那小子逮着了个妖域探子，大概是知道了掌教大人一行的事。”

“他有多臭屁多不懂事，到底是怎么样您还不清楚？得意过头了，就他？一个人敢放他到阴死浮幽海那种地方去的吗？”

“再说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那臭小子呢，您现在这个时候还敢放他出去？他要是被捏死了，您可别来怪我。那是您和他自己作的。”

老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家主一眼。

“怎么着？还跟我急眼了，那小子现在是块粗玉，得好好的淬炼才行，现在正是好的时机让他出去打磨打磨，这理你又不是不懂？”

家主还是笑不出口，愁苦着脸。

“一根独苗啊！赵家就这一根独苗啊，您还真是下得去手。”

“过来过来。”

老爷子朝他勾勾手。

家主屁颠屁颠的凑过去被一巴掌呼在脑门上。

“你才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