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娘亲当值14（2 / 2）

柳嫂子忙将刚熬好的燕窝粥盛了一碗递给紫鹃。

袭人将茜雪的消息告诉了紫鹃。紫鹃听后，也是一阵高兴：“那可真是太好了，茜雪姐姐也算是有个好去处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竟然是澄少爷收留了她。”袭人感叹道，“听刚回去的蕙香说，不，眼下得叫四儿了，澄少爷待下人和宝二爷一般宽厚呢”

紫鹃闻言，也点了点头：“昨儿还听说，澄少爷老师是季晓岚，学问渊博，说不得将来就能高中进士呢。”

两人正说着，平儿也从屋外回到了小厨房。她一进门，便听到了袭人和紫鹃对赵澄的夸赞。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平儿笑着问道。

袭人和紫鹃见平儿来了，忙将茜雪的事告诉了她。平儿听后，也是一阵高兴：“赵澄能收留茜雪，也是茜雪的一番造化了。”

平儿心中却有些心想法，心道这赵澄救茜雪应是存了些旁的心思。这茜雪颜色可不比苞儿和红玉差。平儿暗叹一声，便是存了心思又如何，眼下能跟了赵澄，也是茜雪的福分，平儿心里还是为茜雪祝福的。

三个丫鬟又说过一阵，便各自散去。

话分两头

林之孝家的急匆匆走到东北小院，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小院清幽，院内阳光斑驳，树影婆娑，如同她此刻的心境，明灭不定。

红玉正在院中教导新来的小丫鬟柳五儿。

看到娘亲的到来，红玉忙迎上前行礼：“娘，您怎么得空来这儿了？”

林之孝家的没有回答，而是踮着脚看向里间。

“少爷出去了，并不在院内”红玉说道

林之孝家的便用目光在女儿身上下审视了一番：“红玉，我听说澄哥儿将蕙香送回了绛芸轩，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玉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低声道：“娘，澄少爷送蕙香回去，我是知道的。”她的声音虽然小，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林之孝家的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问：“这是为何？我和你爹去求了二奶奶，也能将你送回绛芸轩。”

“娘，我愿意在这伺候澄少爷”

“你可知道外间怎么传言的吗？咱们林家在贾府也算有头有脸，怎能做出那样的狐媚子行径？”

红玉抬起头，直视着娘亲的眼睛，道：“娘，我想过了，我一个家生子出身，能做少爷的姨娘我并不亏”

红玉顿了顿，道：“澄少爷待人宽厚，学识渊博，更何况他师承季先生，日后说不得就能在科举一途上有所斩获，若此时不能抓住，哪里还有我的机会。”

林之孝家的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料到女儿会这般想。她们两口子将红玉送到宝玉身边，只是为了让她有个轻松的差事，年岁大了还能放出府去，成了自由民，配个情投意合的小子，做当家奶奶，岂不美哉。可眼下红玉却想成为赵澄的姨娘，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林之孝家的深吸了一口气，道：“红玉，你果真考虑了清楚？”

红玉也有些激动，紧紧握住娘亲双手，道：“娘，我其实考虑的已经挺久了。澄少爷也很喜欢我，若非他许了我姨娘身份，我断不会作出这般决定的。”

林之孝家的最了解自家女儿，看着俏皮，爽利性子，实则非常有主见，打小红玉定了的事，便从没变过。

林之孝家的眼看劝说不动女儿，叹了口气，又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娘也不再劝你。但你要记住，这往后甭管遇到什么，你也只能自己受着，我和你爹都帮不上，这路可都是你自己选的。”

红玉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林之孝家的也并未多说，只抱着红玉，不住地摩梭她的后背。

“对了，娘亲再提醒你一件事，虽说澄哥儿许了你姨娘身份，也莫要让他得手的太古容易，否则他便不珍惜。”

红玉羞红了脸，喏喏道：“娘亲放心，我省的。”

“娘方才说的你可得记在心里，不过……不过娘说的是不要太容易得手，可不是不让他得手，免得让他看得吃不得，再恼了你。且等些时日，娘给你寻些图册子，你学学，可不能被那个妖精也似的苞儿给比下去……”林之孝家的开始絮絮叨叨。

红玉的脸红的能拧出水来一般。

母女俩又聊了些家常琐事才依依告别。林之孝家的走在回廊上心事重重，而红玉则站在院中目送着娘亲离开。

红玉心下惘然，不知道自己选的对不对，又想想赵澄的好儿，轻咬下唇，喃喃道：“你可莫要负了我啊！”

梨香院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薛宝钗的身上，她静坐于绣榻之上，手持银针，绣线在她指尖穿梭。

莺儿步伐轻盈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摞稿纸。“小姐，您看，这是什么？”

薛宝钗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抬起头，那双如水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好奇，问道：“这便是澄哥儿所说的那话本么？”

莺儿点点头，“正是呢，小姐。掌柜的说了，这些话本子原件珍贵，我们须得小心保管，看完要归还原主的。”

薛宝钗小心接过稿纸，目光落在封面上的几个大字上——《射雕英雄传》。翻开书稿，字迹还算工整，笔力遒劲，间或有几处涂抹，更显真实

她细细品读，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仿佛已置身于那江湖之中，与书中人物共历风雨。。

莺儿侍立一旁，静静地看着小姐，不忍心打扰这份宁静，于是喃喃道：“小姐是真入了迷了。那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就在她即将关门之际，薛宝钗突然开口问道：“今日，哥哥是约了澄哥儿吃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