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耳鼠（2）素素8（1 / 2）

5.

山上的冬雪还没化净，桃花便顶着春风打了骨朵。

空远把寺里唯一一个暖炉搬到桃树下，氤氲的热气不一会就化尽了桃枝上的残雪，水滴顺着桃枝滑下来，悄无声息地融进泥土里。

他蹲在桃树下，撑着腮帮子傻乐。

道士从后面走过来，踹了空远一脚。

“我说一大早睡醒怎么屋里一点热气没有，你跑这是来乘凉么？”

空远拍了拍身上的脚印，他早已习惯了道士说话的语气，捧着花枝道，“你说今天会开花吗？”

“不会。”道士瞥了暖炉一眼，“还没开就被热气蒸死了。”

空远赶紧把暖炉搬远一些。

“小僧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也是在春天，爹娘把我放在虎狼常走的山道上，师父上山采药，看到我的时候旁边就有一株桃花。”空远嘻嘻笑起来，“所以小僧和桃花有缘，只要桃树开花就会有好事发生，桃花开了，道友的伤一定会好的快一些。”

道士心中一动，轻声道，“贫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昨日小僧让道友去挑水，道友还说伤痛。”空远很严肃。

道士轻咳一声，看着桃花道，“我要走了。”

“道友要去哪？”空远急了，连忙问道。

“蛇妖未除，终究会害人，我得想办法杀了它。”

“我知道，蛇都喜欢偷庙里的香油喝，去年春天小僧就捉到一条偷喝香油的菜花蛇。”空远很认真的想办法，“我去给道友取香油，肯定很容易就捉到蛇妖。”

他仔细端详空远，也不知道这和尚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的蛇妖不喝香油，只吃人，专吃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和尚。”

空远看到道士故作凶狠的目光，意识到什么，后退一步，两只手紧紧抱在胸前。

下一秒小和尚撒腿就往屋里跑去，可还没跑到门口，一根绳索便从身后缠上了他的腰，紧接着绳索收紧，直接把他拖了回去。

“你这么好心，不如给我当饵，钓那只蛇妖出来罢？”他弹了下小和尚的光头，戏谑道。

“小僧可不好吃哇。”空远吓得大喊，“师父说犯了戒的出家人肉是臭的，小僧很臭很臭！”

他听出些什么，把小和尚绑在桃树下，凑近后仔细端详道，“你偷吃过肉？”

“庙里连素食都不常有，小僧哪里食得肉腥。”

“那你撒过谎？”

“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空远头摇似拨浪鼓。

“哦——”他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然后一巴掌拍在小和尚的光头上，“说！是不是喜欢山下村子里的哪个姑娘？”

空远变了脸色，绯红从衣领深处攀上脖颈，紧接着染红了脸，最后光秃秃的脑袋都变成了红色。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得说实话。”他打趣着踢了空远一脚，“不然肉真要臭了，别说蛇妖，苍蝇蚊子都不要。”

空远低下头，过了半晌嚅嚅道，“她……她每个月都会上山来的。”

6. 空远时常问师父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叫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