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东归酒肆（2 / 2）

这孩子能长这么大，全靠雷门先祖庇佑。

“雷门不幸啊。”萧瑟轻叹一声。

李修然笑着接过方才的话，“既然不是麒麟火牙，那么里面的东西，就唯有一柄剑了。”

杀怖剑！

昔年雷门举行封刀挂剑仪式，可前些年，雷门偏偏出了一位使剑的弟子。

他以火药铸剑，闯荡江湖，打出了半个剑仙的名号，最后去了一趟青城山，又毫发无损地回了雷门，自此十几年没有踏出半步。

作为他的弟子，雷无桀自然就没有出现在雷门前往雪月城的名单之上。

于是他带着这柄剑，不远千里，来了雪月城。

“今日登阁，已是晚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李修然身子一动，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最后自然又是萧老板结了账。

两人不明所以地跟在李修然身后，沿着长街向前走着。

忽然，雷无桀抬起头，向前倾了倾身子，“好香。”

萧瑟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是酒香！

不过出身天启城的他，纵是连那碉楼小筑的秋露白都喝过不少，能让他赞上一声的酒，自然更非凡品。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熟悉的声音从酒肆门口传来。

那位雪月城大城主就这么处在闹市之间，倚靠门框，面带醉意，真是好不风流。

“百……”

雷无桀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险些喊出声来。

只听“啪”的一声，萧瑟一巴掌已经镶在他的脸上，捂严了他的嘴，“闭嘴！”

见他老实下来，萧瑟才松开手，一甩袖袍，抬眼看了眼招牌，上面只刻着两个字：东归。

“走吧，喝过了雪月城的风花雪月，再来尝尝师兄的风花雪月。”李修然抬头看了眼天色，眼中一亮，“不错，今夜月好，正是合适。”

“哈哈，看来小师弟也懂酒，好，那便风花雪月，我现在去酿。”百里东君笑了笑，随手一动，携来一朵茶花，转身便回了酒肆。

最后还是萧瑟掏了一块碎银交到了卖花女的手里。

夜色降临，月明星稀。

一丝凉风吹过，吹散了几人身上的酒气。

在等这风花雪月之时，他们又品了这店中的十二盏，亦是十二种美酒，皆是不逊色于碉楼小筑秋露白的美酒。

“只可惜，风花雪月、七盏星夜尚可一品，可那桃花月落，却无人可尝。”

李修然趴倒在桌上，似醉似醒。

百里东君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子一晃便站了起来，嘴角噙着笑：“一醉年年今夜月。”

“这酒，已成了。”

说着，他人已去了后院，院中大大小小的酒缸错落，唯有桌上摆着一个小酒坛，飘着那一朵茶花。

只见他足尖轻掠，伸手一挥，便将那一汪酒水扯出，盛满月光，有如银河般梦幻。

“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

一袭青衫于屋顶起舞，月光洒落，银河闪烁，便是天上仙人，恐怕也没有这般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