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纵横之道（2 / 2）

“不过，争与不争也仅是信念立场不同而已，并无私仇。想当年，无忌先师吞灭四国，建立夏王朝；玄晖先师隐居田园，不问世事。那代的鬼谷先师仍旧认可二人的道，可见纵横之道并非只有争之一字。大道归一，都是为了维护天下的稳定和平衡罢了。”

“鬼谷门派虽小，但传人皆是智计无双的世间大才。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老东西，这点你总要承认吧。”

黑袍老者撇了撇嘴角，说道：“我承认。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点臭不要脸。”

鬼谷子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夏王朝盛世已有五百余年，我鬼谷一派又何须再有纵横之争。”

黑袍老者闻言，不禁叹道：“是啊！你这种老东西，一个都如此可怕，要是来两个谁受得了。要是有十个百个，就算你们不乱天下，天下也会因你们而大乱！祖龙皇帝那句话，至今仍被历朝当权者奉为经典啊。”

鬼谷子瞥了一眼黑袍老者，面带笑意问道：“哦？哪句？”

黑袍老者摇头不语。如今终于知道当代鬼谷子的立场，或者说是近几代鬼谷子的立场，他已无须再以言语试探了。

见黑袍老者不语，鬼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如今啊，有些人既有那样的能力，又有那样的想法，一步之差，可是危险的很呐。或许，老夫未来的徒弟有他自己的道，但鬼谷的道，不会变！”

黑袍老者闻言一震，目光直视鬼谷子，却见眼前的白发老者面带微笑，浑身却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黑袍老者沉默，是震惊于鬼谷洞察世事的能力；鬼谷子则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不知在想着什么。

终于，屋内的平静被打破，只见鬼谷子嚷嚷道：“老东西，险些误了我的大事。跟你东拉西扯半天，我还没吃饭呢，赶紧给我弄些酒菜来。”

黑袍老者似是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你的大事就是吃饭？”

鬼谷子理直气壮的答道：“那当然，民以食为天！我饿着肚子跑了几十里路，专门来你这醉月楼吃饭的！赶紧的，你亲自去做，别拿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

黑袍老者起身说道：“好好好！咱老哥俩也确实好久没见了，喝两盅！”说罢，出门而去。

见黑袍老者离去，鬼谷子喃喃自语道：“老东西，希望你不要辜负我跑这一遭。多少年了，你们这群自百家争鸣时代传承下来的老东西们一直都不安分，当我不知道么！有我鬼谷一派压着，你们没机会的。学学儒道两家不好么，安安分分传承自己的东西。”

看似轻松离去的黑袍老者，直到来到膳房，才长舒了一口气，赫然发现身上已满是冷汗，不禁摇头喃喃道：“只怕这才是你的大事吧，这是来敲打我来了！也罢，与你为敌，与鬼谷一派为敌，实属不智！但其他人的想法，我可管不着。”

说罢，似是又想起了鬼谷子那可怕的实力和那双仿佛洞察世事的眼睛，黑袍老者不禁一阵恶寒，摇摇头专心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