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来给他撑腰的42（2 / 2）

再不提佳露那事。秦六郎态度已然明朗，为一个风尘女子，同他交恶，有些不值。

在陈韫心中，秦六郎不要脸面，自己还能不要脸面吗？

便是新来的那顾左，也是要脸面的。不然，为何这般高调的逼着陆霁下旨？

秦六郎见着陈韫伛偻背影，摸着佳露小手，低声笑道：“陈老狗。终究还是老了。失了当年将我逼到辞官的那股锐气。”

“我离了朝堂，可这朝堂，始终离不开我不是？”

佳露笑意盈盈，眼底深处有暗淡灵光闪过，这一刻像极了一具左道傀儡。

……

慎刑司义庄外，顾左背着双手，腰间青溪剑随着步伐好一顿乱晃，不像个山上高真，更不像个武道宗师。

只有那鹤舞天青袍异常灵动，隐隐好似有仙鹤长鸣。

这一路上，陆斩蛟紧跟顾左身后，数次欲言又止。

临近义庄前，顾左才开口发问：“若当真有话，不吐不快，最好趁着正事之前，好生说出来。”

陆斩蛟略略做了犹豫，最后开口道：“顾师，既认了当今皇帝的旨意。你我第一站，是否应该是去见一见这位皇帝？”

顾左点头：“陆霁自是要见的。暂且先放一放，这不是，还没轮到他吗？”

陆斩蛟一愣，看来这位新上任的国师，已然安排了自己不少行程。

“除却慎刑司义庄，还要去哪？”

“唔……云家需得走上一遭。太府司左右也要去看看。往年这个时候，各地的贡品应当已经收入太府司才对。还有户部，也得去问上一问。奉天府的户籍信息，便由你去拿一份抄本回来。”

“如此算来，三日，或者四日后，再去见一见这位皇帝吧。”

顾左好一通盘算。一想到还有这么些活要干，便又开始想着见皇帝这事，是否必要。

“如此，于礼不合吧？”陆斩蛟还是决定直言：“天子毕竟还是天子。真逼急了，得不偿失。”

顾左知晓陆斩蛟的意思。整一座紫离王朝，明面之上，还是以这位皇帝为尊。若顾左这般蔑视皇权，传到民间，又是何等波澜？

有些有心人，会不会拿这一桩事，大做文章？

礼崩乐坏，也有可能自君臣失纲开始。

今日是个沉闷阴天，没甚的阳光，天色暗的极早。

顾左拍了拍陆斩蛟的肩膀，笑道：“你不如当今天子许多。或许，那位看似糊涂的天子，心中已然清楚。我这番来到炎京，是来给他撑腰的。”

“天子，天子。那这一片天，又是谁人？”

见陆斩蛟听得这一句后，一副难解其义的模样。

顾左扶着青溪剑，指着已然在望的义庄：“莫想了，你我来对地方了。”

陆斩蛟抬头看去，只见昏暗天色之下，义庄前的空地之上，列阵一般，直勾勾站立着千余军士。

个个脸色惨白，短肢已然缝上。可赤裸着上身，胸腔大开，其中内脏不翼而飞。

“这般不加掩饰。有人不想我们生离此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