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苗疆女子（2 / 2）

供桌上的蜡烛无风起舞，但在凌先生的镇压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是是，早上忘记给各位上香是我做的不对”。陈衍心虚地抓一下脑袋，呵呵说道：“这不是中午摆上了酒肉，给大家赔罪嘛。”

一般的降头师可能会怕底下小鬼反噬，但他有凌先生相助，只要平时不太过分，基本可以无忧。

“确实寒酸了些，暂时只有这些，但是我陈衍保证，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往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不会画大饼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凌先生平时都供在了卧室中，对于这位大腿，陈衍都是单独上供以表示尊重。

陈衍刻意给凌先生留下一小盘精肉，外加一杯醇香的美酒。凌先生不是灵智低下的小鬼，自然也不用做太多表面功夫，直接上香就完事了。

鬼匣上的五官疯狂扭曲，嘴巴将鼻子和眼睛都挤到了角落，食物上的气汇聚成漩涡落入了匣子中。这一小盘肉顷刻变凉，酒也没有了酒味，淡如开水。

哎，什么世道，员工吃完老板才能吃剩下的。

陈衍看着沾了香灰的饭，食欲大减。

恰好此时楼下大门传来敲门声，陈衍干脆就不吃饭了，做生意要紧。

这不还没入夜，这客人就送上门来，这几日的财运真的好起来了，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搬开门板，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苗人打扮的男女。

男人身着对襟衣，下着宽边长裤，用丝带束腰，以青丝帕布缠头，十分朴素。

而女人就华丽得多，上身是鲜艳的青色右开襟衣，领边袖口都绣着红黄花纹，下身是百折花裙，用白布扎于腰间。

最亮眼的还是那一身银饰品，这可不是苗疆地区穷人用的苗银（白铜），苗银放久会变黑失去色泽，但这姑娘身上的银器亮晶晶，一看就货真价实，光是这手工就令人叹为观止。

苗人成婚女子都会在头上插一把木梳，而这名女子仅仅是挽发鬃，说明此女尚未成婚。再结合两人的装扮，陈衍推测这男的应该是这女人的家仆或者是家族旁支，地位较低。而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某地土司家族直系。

“两位客人请进。”

陈衍打量这么久，已经让两位客人有些不满意，是时候展现服务态度了。

依旧是那一套操作，请客上座，奉茶，熟练得让人心疼。

两个人还没开口就稀里糊涂地落入了座位，才反应过来那茶水已经喝下大半，一想起降头师的药降和蛊降，两人就浑身难受，口中这口茶水吐也不是喝也不是。

“二位客人是想买古曼童（佛童）还是灵修（大鬼），或者是要下降。本店虽然价格不菲，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两位绝对放心。”

“久闻先生法术高强，我们想请先生出山。”

女人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好听，让陈衍如痴如醉，想了想自己都这把岁数了连个媳妇都没有，真是枉活四十有六。

“先生，先生？”

女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中，实在不能怪他谈生意的时候走神，常年躲于鬼市之中，周围少数几个能见到的女性不是神婆就是女鬼，他都快憋出病来了。

更何况陈衍贪财好色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经历了地府几十年屌丝生活之后，对这方面的追求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不知是何事，又到何地去？”

陈衍象征行问一问，其实心里早就做出决定，打死也不出鬼市半步。

“此事重大，只有先生到了苗疆，才能告知。”女人无奈道，说话的同时将一小条黄金推到了陈衍面前。

“实在是对不住，在下实力微薄，余生的想法只有经营这么一家小店铺，从未想过离开这里半步。请姑娘见谅。”

“这，先生就不再考虑考虑吗，我等愿保证先生安全，且日后先生但凡有需要，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皆可应允。”

“实在抱歉，姑娘另请他人吧。鬼街的几位摆渡人神通广大，或许姑娘能寻到帮助。”陈衍摇摇头。

“那真是可惜了，叨扰先生了。”

两人也不缠扰，痛快离去。

看得出来对方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想来也是，苗疆并不缺能人异士，旁边的中原更是道火昌盛，再不济还有外面的大和尚和白衣降头师。都到这里来找人了，可见没人愿意管这破事。

钱和女人他确实想要，但也得有命才行。

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蛊术，想到这，陈衍立马冲了上楼。

“凌先生，快看看我身上有没有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