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正的鬼王18(2 / 2)

双牙的中指肿得像个萝卜,连握拳的动作都完成不了。陈衍和鬼匣的重量完全压在他身上,让他的速度拖累了不少。

他不敢停下,杨树林那一侧陈衍和鬼母正交战正酣,无暇顾及他,但万一鬼母回过神来,他就走不了。

事实上,从陈衍冲过来之后,鬼母就已经派出了追兵,只不过被陈衍的残军给拦了下来,而且它此时也被陈衍打得头破血流,没办法分心太多。

鬼母怒了,真的被陈衍给缠烦了。

它发出阵阵咆哮声,伴随着鬼婴的低语,陈衍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放在大钟内被来回敲击。

陈衍毫不示弱,血雾将鬼母的血肉削薄了好几层,鬼母愈发虚弱,这副肉体似乎已经不堪驱使,更不可能跑得过血雾。

砰,鬼母的一条腿炸成了一朵血花,被陈衍啃了下来。

它扭动着身体,肢体在血雾中挥舞,却没抓到任何实物。

原来这鬼近战缠杀如此之弱,看来鬼母的强势全在于一众鬼卒上,不过,陈衍自己也不好过,他从来没有施展飞头降如此长时间。

不管是双牙,还是罗刚,陈衍都必须为他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他的肉体还在双牙手上,双牙身上有伤,跑得不够快,万一再被鬼母给追上,那就真的没有机会。

而且鬼母色厉内荏,惜命怕死,陈衍未必没有机会。

一声尖叫几乎快将陈衍给镇晕,鬼母将背上的鬼婴全部喂入自己的嘴中,之后肢体拉开一道从嘴巴到腹部的大裂口,喷出了一道血泉水。

陈衍对这位红牙岭之主一直持刻板印象,鬼不一定是死板不知变通之物,恰恰相反,它们非常狡猾善变。

记得那位大降头师给陈衍上的第一堂课便是:别相信鬼说的任何一句话。

在稳压着陈衍的时候,鬼母一直以谨慎稳健的战术为主,但陈衍现在改变了进攻策略,让鬼母退无可退,以命换命的打法也让鬼母不再畏缩不前,它明白了想不付出代价是解决不了这个麻烦了。

鬼母放弃了形体,转而以魂魄的形式与陈衍交战,还吞噬了不少鬼婴来回补元气。

陈衍对魂体可没办法,他撤到了瓷瓶附近,这里对鬼魂有着压制效果。

终究是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如果血雾被打散了会怎么样,他的血气已经有些不稳了。

长牙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股惯性在驱使自己前进,他不知道的是背上的陈衍头部抽搐,七窍渗出血丝。

双方在瓷瓶处游斗了很久很久,陈衍的血雾已经剩下薄薄一层,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消散。

来自四面八法的呢喃快把陈衍逼疯了,这头畜生现在绝对附着在陈衍的血雾之上,不停地咒骂陈衍。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死在这儿,难道卦象是对的,守方不守,真的没有一丝赢的机会,真的一切都从起卦之时就注定好了?

陈衍信天道,但不信命运之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尚有一线生机可寻。

这一缕生机会是在哪呢?

陈衍环顾战场,发现对自己有助力的只有一件物品——瓷瓶。

之前自己用血雾掀开了瓷瓶上的符,瓷瓶应当对自己的影响不是很大,现在也是时候赌一把了。

陈衍拉着血雾在瓶口迂回打转,只有这样才能打消鬼母的疑心,万一它脱离了陈衍,那就不好翻身了。

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的试探,耳边的鬼语提醒着陈衍,它还在身上。

就是现在,陈衍趁其不备,血气带着鬼母的魂体遁入瓶中。

一入瓶中,陈衍就能感觉到阴凉,但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鬼哭狼嚎的声音也不再出现。

鬼母正如落入无底洞的石子,再无半点声响。

他抽身出瓶,卷起符箓贴上瓶口。

周围突然寂静得令人害怕,瓶口处的阴魂突然恢复了意识,朝四周散去,而鬼母聚集的阴兵失去首领后也四散而逃。

再三确定鬼母已经被收复后,陈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刘同和将整场战斗尽收眼底,他轻摇纸扇,笑道:“孺子可教也。”

双牙还在跑,不,应该是走,或者比走还慢,他实在是太累了。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惊恐的回头。

“放我下来吧。”

陈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却让双牙觉得欣喜不已。

双牙逃了这么久,陈衍的血花顷刻就能追上。

入了本体后,陈衍感觉到疲惫和身体上的疼痛正不断提醒他正面临的极限。

“我们去接他们吧。”陈衍走路有些踉跄。

双牙高兴得眼泪都从眼角留了出来,陈大师终于打赢了。

前方突然卷起很大的阴风,刚刚逃入红牙岭的阴鬼突然又从红牙岭四向而逃。金属和血肉的摩擦声十分尖锐,足以从红牙岭传到鬼街,就连鬼街的人也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不敢朝南望。

是鬼王,真正的鬼王。

陈眼心头一惊,拉着双牙往七里窟方向逃跑。

与此同时,红牙岭山峰上从佛塔逃出的佛像已经出现了裂痕,内部传来阵阵轰击声,彷佛有什么东西从内往外钻出,周围的阴鬼可就遭了殃,十有八九都入了佛像的肚中,但里面的怪物却像饿了几百年般,怎么吃也吃不饱。

鬼街渡口的楼船上,宋大师一手提着胖头,一手攥着画卷,意味深长地望向红牙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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