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睡不醒的张怀民(1 / 2)

天一亮,张鲤下馆子吃了顿好的,又换了身新衣裳,不禁想起了某位修行中人的名言:“朕四季常服不过八套……”

来到在铺子里,加水、喂虫、换泥,磕了一天瓜子,一个客人都没有,索性早早关门,带上白薇送的香囊,到市集买了一包花折鹅糕,边吃边逛。

大乾国祚绵长,农贸繁华,街面上各色幌子、招牌目不暇接,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糖蜜糕、灌藕、时新果子、布匹、竹编、鱼鲜、猪羊蹄肉,胭脂水粉,细画绢扇,四时景物……

走脚货郎沿街歌叫,或曼声婉转,或高唱入云,或动人听闻,吵吵嚷嚷,满街不绝。连占卜问卦的江湖术士也会盘街转悠喊道:“时运来时,买庄园,娶老婆。”

“咱这大力丸是百病全治,甭管你是车撞着,马踩着,牛顶着,狗咬着,刀砍着,斧剁着,鹰抓着,鸭子踢着!”

张鲤笑道:“张怀民,你不卖耗子药,改卖大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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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看准了张鲤外出,悄悄来到鸣虫轩,用钥匙开了门,直奔卧房,一番探寻,毫无发现。

又回到铺子里,见桌上有账册,便翻看起来,前半部分是张掌柜记录的生意往来,后面则全是张鲤练字时瞎写瞎画的玩意儿。

有一页上画了三具种在地里的无头尸体。

旁边是张鲤的题字: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我记得,我快忘了,我走过,没有回头,我们没有头……

有些事不能往深处想,越想越恐怖。

白薇看得愣住,身上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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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民觉少,忘性大,早不记得张鲤,还当是旧主顾发现耗子药不灵,找上门了。

“我祖传三代卖大力的,救死扶伤,医家风范,卖耗子药有辱门风,我可丢不起那人。”

张鲤扔块果脯到嘴里,笑道:“怎么改行啦,摊子让人掀了?”

“说了我不卖耗子药。”

“好好,不卖不卖。”张鲤拿胳膊肘儿杵了一下张怀民,“有赚头没?”

张怀民见张鲤不是来找后账的,就道:“赚啥,你瞅我都饿瘦了,城里人精得狠,大力和耗子药不能用同一个方儿。”

张鲤凑上前一脸神秘道:“听说你会睡梦罗汉拳。”

“你哪儿听来的,我还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呢。”

“别瞒我,兄弟如今不一样了,身上有牌儿。”张鲤亮出静夜司的铁牌。

“我最近可没犯事啊。”

“就算犯事了我也不逮你,向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

“听说钱府的四夫人在你这里买了几斤脏血。”

张怀民一惊,小声道:“大宅子里争风吃醋,什么手段没有啊,我就拍了几个血手印而已。”

“我只好奇钱二爷为什么不管。”

“心高呗,寻常琐事不放在心上。”

“有多高,钱二爷修为如何?”

“第三境,小满。”

“为什么叫小满?”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诈我?”

“我在向你虚心请教。”

张怀民看着张鲤诚挚的脸,忽然觉得很面熟,自己一定认识他,而且交情极好。

“因为没必要修满,第四境叫返死,返死你懂吗,第三境修得再满也白费。”

“多谢解惑。”

“你不是静夜司的吗,这都要问我?”

“我以前也经常问你。”张鲤道,“我上司在养病,其余人都摆着臭脸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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