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猛志固常在72(1 / 2)

雄鸡壮哉!

首戴冠者,文也;

足生距者,武也;

得食相告,仁也;

守夜不失,信也。

乾人爱鸡,也斗鸡,当朝宣景帝曾有“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揪间”的诗句。

按凛州的规矩,斗鸡讲究三局两胜,通常要斗三场。

一斗,若我方失利,鸡主人会抱下场休息治伤,去其涎水,以养其气,是第一场。

再斗,若敌方失利,同样会抱下去治疗,养气而复斗,是第二场。

最后一斗,双方主人不得再参与救治,二鸡血战,至死方休,是第三场。

刘四爷走时,张鲤选的那只“昂尾”已失了一场,正在台下栅栏里养气。

对方的“铁距”势头正盛,距者,利爪也,在台上乱刨,双翅飞扬。

刘四爷靠过去,交给看栅栏的小厮两个木盒。

小厮早被刘四爷买通,开了木盒,将狸膏油涂在鸡头上,又将芥末粉涂在鸡翅上。

无论哪个行当年头长了,总会养出些腌臜手段。

所谓“狸膏熏斗敌,芥粉埃春场。”鸡怕狐狸,闻到狸膏油味就会胆怯,而芥末粉气味强烈,可熏退对手。

一番鬼弄,刘四爷回到座位,对张鲤道:“行啦,畜生就是畜生,‘铁距’必败。”

“是吗,我看‘铁距’不凡。”张鲤在铁距身上看到点鸡哥的影子。

第二斗很快开场。

十七姑娘转轴拨弦,琴声再响。

叶书头戴雕翠金华冠,手挥铎拂唆斗,两只鸡才上场,叶书就闻到一股芥粉味。

“不好!”

他既号称“神鸡童”,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把戏,前几场也有人作弊,他都未揭破。

这一场,更不能揭破。

一来,仙师、娘娘高坐彩楼,揭破了辱没凛州声名。

二来,就算辱,也要让城主府来辱。

还有更重要的:对于叶家来说,这一场必须要比完,因“变故”就安排在昂尾身上。

“希望这些小把戏不会影响大局。”叶府沉默着用力挥下铎拂。

“咚!”

一声锣响,二鸡相扑。

铁距奋击用距,被芥粉一熏,稍避,与昂尾盘旋追啄。

斗不数合,昂尾羽散,翅折,唉唉气喘,然斗性不减,热血滚烫,其头上狸膏由是激热挥发。

铁距闻之,气窒,徘徊不前,距刨地不止。

昂尾虽力有不敌,斗性仍在,誓要死战。遂振翅向前,脚爪捍地,作势欲扑。

蓦地抓起一蓬泥土,昂尾扑翅跃起,却是向后跳。

落地后又欲前扑,怎奈脚爪不听使唤,跃起后又是向后跳。

昂尾气急,颈上羽毛根根炸起,偏偏一发力就往后退,一退再退,直抵台边。

若是斗鸡败后,挫了斗性,不堪再斗,这是常有的事,但昂尾明明气势正盛,却未败先退,实在少见。

彩楼上下,嘘声一片。

懂些门道的怀疑昂尾被下了药。

不明事理的笑昂尾怂包。

盲目痴愚的见有热闹凑,也不管因由、不论是非,只管呼喝起哄。

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

彩楼第三层。

娘娘端坐,仙师假寐。

“问你话呢,怎么回事?”小童子阿仁掐着手中宫扇:“你听不到吗,你是聋子吗?”

……

彩楼第二层。

雌蛛坐于大网中心,身上小蜘蛛无声爬动。

“将军,八成是叶家要发难了,让聋子下来吧。”

“屌!披甲!”

……

彩楼第一层。

盲目痴愚者众,呼喝起哄的最多。

也有懂门道的。

“昂尾不对劲。”刘四爷道:“昂尾想战,有什么东西不让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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