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杀（2 / 2）

雪海臧因疼痛瞪大眼睛，嘴中发出无能的怒吼，他什么都做不到，闭目等死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你看你的脸。”

李修风伸手，指尖轻轻划过雪海臧的脸颊，其脸颊的每一处轮廓都被他如炬的双眼参透。

对视着李修风的眼神，雪海臧莫名感到一阵肝胆俱裂，汗水打湿了衣衫，他要干嘛？他究竟要干嘛？

“你的脸缺陷太多了，但是没有关系。”李修风半弯下腰，在雪海臧耳边窃窃私语，声音像烘烤的熔炉：“我帮你。”

锋利的匕首划过脸颊。

血肉撕裂的异响不断。

“啊啊啊......”

一串绵长的惨叫滚滚奔袭，雪海臧的眼神像是裹在愁云惨雾之中，酝酿着绝望的风暴。

这是世间最大的酷刑，雪海臧声嘶力竭的哀嚎，但毫无气势可言，唯有沁骨的折磨与轰鸣的剧痛贯彻至天灵。

这惨叫来的太纯粹、太干净、太诱惑了，竟让李修风心旷神怡，那声音像是观众纵声的赞誉，这澎湃的激情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阵阵颂唱，声声正长。

“杀了我，给个痛快，求你了。”

雪海臧虚弱无比，声如蚊鸣，低贱地哀求道。

看着这一幕，一抹竭斯底里的残忍从李修风心中腾起，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其实不能用“杀他”来表达。

应该叫“升华了他”。

他饱含缺陷，根本不完美。

是自己用无伦才智升华了他，赐予了他“完美”。

这是一种荣幸才对，不管是人类还是魂兽，本质都是在食物链之中攀登，朝着完美进化。

生命用了无数年进化，而自己仅用了一小段时间便升华了他，让他迈入完美，这难道不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吗？

艺术的高度是升华，是思想，是高贵，是血腥，是残忍，是奇迹，是美。

自己，正是美的缔造者。

想通这一点以后，李修风开怀大笑，灯光洒在他身上，像一出崇高舞台剧的默视，静待着表演者与世界的色彩共鸣。

凡是过往，皆是序章。追逐独特本是与众不同，离经叛道更是超凡脱俗，他绝非体验生命，而是要演绎完美。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笑声愈演愈烈，最后竟演变成狂轰乱炸般的喘息，那声音如风掠过雪海臧的耳朵，无尽的恐惧如狂风暴雨般灌入了雪海臧的脑海。

雪海臧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面前的残忍之人会笑得那么开心，但他确实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如果能重来的话，雪海臧绝对不会为难李修风，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卖，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李修风已经朝着他扣动了扳机。

最后一发子弹炸出花朵，血的蝴蝶飞舞着，残缺的心脏渐息渐止。

李修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第一个作品，哼调，浅唱，轻捷有力的声音回荡着，仿佛用呼吸演奏慢舞曲。

雪海臧对他意义非凡，这不仅是他在斗罗大陆的第一步，更是他名扬四海的基石。

也许第一个作品不够宏伟，但他内心的黑暗终于在今晚大白天下，相信这个作品很快就会传遍天斗帝国乃至整个斗罗大陆，让无数观众叹为观止。

那时候，自己将饱受怎样的讴歌与赞誉呢？他对此十分期待。

“对了，还差一个艺名。”

李修风自言自语。

这很重要，独特且有个性的名字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他用鲜血在地面留下一个名字，然后拿走雪海臧的空间魂导器，打扫掉身上的血迹，重新戴上护卫面具，确认无误后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府邸恢复宁静，流淌的鲜血凝固成一个名字：

铁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