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任阑和任岁（2 / 2）

“难道是针对我，找我茬？那也不对啊，前面有很多机会啊。难道是对这个问题有研究？可这和平时学的东西关系也不大啊，这个平时学分课都不好好上的妹妹，怎么突然对这事感兴趣啦……”安静的这段时间，任岁想了很多种可能。

“可见物质的引力可以解释地球的运动，不代表地球上没有暗物质啊？”任阑已经在心中暗骂自己千百遍，憋了半天才站起来说了句正确的废话。

戏剧社今天下午讨论剧本《牡丹亭》的新演艺，演看守杜丽娘坟墓老道姑的任阑当然没有资格参与讨论，她带着蓝牙耳机听着“柳梦梅”和“杜丽娘”在视频会议里互怼，她当然是站在扮演“柳梦梅”的帅气学长一边，虽然没有开麦，但是听到学长被“杜丽娘”怼得哑口无言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不是这样的！”

偏偏这时候教室里很安静，不大的声音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当然也包括在组织讨论的任岁。在旁边同学提醒下，任阑赶紧摘了耳机站起来，听了任岁的话，好不容易组织了一句回答。

“那这位同学，你说的这个问题刚才也已经讨论了，你有什么新的想法么？你觉得暗物质存在什么地方？或者说以什么形式存在呢？”任岁问到。

任阑刚才满脑子都是“杜丽娘”还魂和“柳梦梅”相聚，现在突然转移到如何解释暗物质，只能病急乱投医从刚才的《牡丹亭》里找答案，听到任岁的问题，机灵的脑袋一阵运转，答案就脱口而出:“我觉得，魂魄是不是就是一种暗物质存在的形式。”

任岁也没想到任阑突然蹦出这样一套说辞，这是刚才大家的讨论都没有涉及过的，想想也很合理，一群物理系的学生在讨论，应该也不会涉及到“魂魄”这类，没有被证实也没有被证伪，但在整个科学界主流思想中被认知为暂不属于科学研究范畴的东西，虽然有调侃说：“物理学的尽头是神学”，但大家普遍认知这只是个别大物理学家人生的“个案”引起的，并不代表物理学真的要研究这些暂时不在科学研究范畴的东西。

任岁一时也没想好如何应对，只能顺着任阑的话继续说下去：“这种想法很新奇，能说得再具体一些吗？”当然任阑对这个自己随口胡诌的观点也不可能有什么有见地的看法，只能开动她还算比较灵光的脑子一阵胡扯，用有限的知识储备加上无限的随机应变，足足讲了近五分钟，中间居然还真对比除了几个共同点：暗物质和魂魄，两者都是被认为是存在的，但都没实际观测到；比如两者都是肉眼不可见，但是又都能对外物产生作用，暗物质影响星系团形成，古代有很多魂魄离身的传说，等等。

任阑主要扯魂魄，暗物质的事是其他真的有兴趣和研究的同学们附和补充的。任阑说的关于魂魄的东西，都是一些非科学的坊间传说什么的，若不是有积极的同学们补充关于暗物质的东西，那肯定会整段垮掉，早就被任岁给从中途喊停了。现在整个过程，变成了任阑天马行空乱提乱点，京华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们绞尽脑汁旁征博引，不知不觉这个讨论居然成为了整节课的高潮，要不是下课铃声响起，这讨论不知道还会继续多久。

任岁恰到好处地站起来，打断了还想继续发挥的一位同学，说道:“谢谢这位同学带来的新观点，也谢谢刚才发言讨论的各位同学的精彩发言，有的同学还有观点没有充分表达，但时间有限，有空大家再交流。”说完这些，任岁转过身去面朝荆教授问到：“荆教授，您看现在下课？”荆教授已经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下课，大家都纷纷起身收拾东西。任阑也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抓起自己的东西逃离了这个教室……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任阑讲魂魄是一种暗物质时，原本神游天外的荆教授双眼仿佛突然迸发出亮光，听了几句任阑的话后黯淡了下去，然后又开始了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