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嘴(1 / 2)

洪七巧努力回想了一下,实在记不起之前和这位将门虎女有过什么过节,难道她当真怀疑自己是内奸?对方既然说的那么直白,自己也不好再装糊涂,但是洪七巧性情桀骜,不愿平白无故受辱,说道:“这位应该是熊捕头,刚才听您这么一说,铁、项二位大人都已经摆脱嫌疑,这内奸应该在你我二人之中喽!”

熊瑚冷哼一声,说道:“洪先生抬举我了,我熊家世清白,不敢称有圣贤遗风吧,但也是行事有度,朝廷上下皆有口碑!”这熊瑚嘴上功夫也是了得,既表明了自己身份贵重,人品也好,朝廷的人都可以担保,同时也暗讽洪七巧的盗贼身份。

“哦?那可麻烦了,熊捕头没问题,那就只剩在下一人了,看来这内奸之名我是洗脱不了了。”说到这里,洪七巧朝项擎施了一礼,继续道:“千户大人,请转告魏公公,我本来在刑部大牢关的好好的,清静自在,无人打扰,他老人家非得给我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公公如此厚爱,我肝脑涂地也难报公公知遇之恩,可让在下不明白的是,我与魏公公平生素未谋面,缘何要如此提携我?刚看熊捕头机警聪敏,断起案来,果敢坚决,不拖泥带水,一个照面就发现了在下的内奸身份,正好帮在下解一解疑惑,魏公公如此这般,到底是何意呢?”

熊瑚闻言一张俏脸立时涨的通红,“你!”竟是再也说不话来,铁翼也忍不住多看了洪七巧几眼,暗道此人好一张巧嘴。

项擎暗自摇头,这熊瑚怎么是这江湖老油子的对手,洪七巧这番话其意有二,第一:是你们主动请我出来的;第二:是魏忠贤让我出来的,如果我是内奸,那他必是同党,你熊大捕头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我。但项擎和熊瑚既有同僚之谊,又有同门之情,这和事佬还得自己来。

项擎打了个哈哈,说道:“熊捕头的意思呢,是说知道内情的只有咱们五个人,如果不是咱们五个人,那还有谁是最有可能知晓内情呢?这是下一步查案的一个重要线索,是吧,熊捕头。”熊瑚吃了一记闷棍,锐气顿失,索性看着外面,不再言语。

项擎话锋一转,又绕回来到案子上:“铁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潜入庄园的小厮,看看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还有,冯大人的死到底和假钞案有没有关系?”

铁翼点头道:“原当如此,我早已派人去将庄园围住,断不会让他走掉任何一个人。不过冯大人素来性情温顺,不与人结怨,人缘和口碑都是上上品,所理户部事务也都是以案牍文书为主,很难与他人有利益牵扯,除了这次参与查假钞案,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杀他的理由。”

话音刚落,一名刑部衙役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我等赶到夏王庄的时候,那里已是熊熊大火,我们的暗哨也不知去向,看来已是凶多吉少,现在整个庄园已是一片灰烬,什么都没有了。”

铁翼本就性格刚烈,此时早已脸色气的发青,大声叱喝:“伪造宝钞,谋害朝廷命官,光天化日之下,纵火烧庄,这些人是要造反吗!”

项擎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转向命案的现场,内应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了,看来只能从现场去寻找线索了。整个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典雅,凶手杀人之后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将屋内翻的乱糟糟的。除了脚印之外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遇害之前冯骥春应该是在写什么东西,地上还扔着一只蘸了墨汁的笔。一目了然,项擎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项擎安排人将冯骥春的尸体妥善安置,协助冯家管家一同料理后事。然后一行四人便来到了冯家的正堂,见到了冯骥春的女儿--冯司楠,冯骥春中年丧妻,一直未再续弦,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刚满十七。此时冯司楠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个丫鬟婆子又是捶背又是喂水,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项擎见冯司楠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便向熊瑚使了个眼色,熊瑚会意,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但查案要紧,终究还是要过这一关。

“好妹妹。”熊瑚拉着冯小姐的手,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身子骨还是要注意,何况冯大人尸骨未寒,死因不明,你得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将凶手抓住,为你父亲报仇,他才能瞑目。”

冯司楠闻言又是一通嚎嚎大哭,这也难怪,相依为命的父亲惨死,任谁也得肝肠寸断,熊瑚只得又是一番开导劝慰,过了一会,冯司楠抽泣着说道:“我一个女儿家,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什么能力为父报仇,只盼得各位大人能替小女子做主,若是大仇得报,这府上一切,连同...连同我本人都将一并奉上。“

洪七巧听冯司楠这样说,暗想: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做起事来倒是当机立断,属于外柔内刚。洪七巧便看边思索着,脸上自然有所表情。只见熊瑚看见洪七巧的样子,以为他脑子里想的些乌七八糟的事,便怒声说道:“妹妹放心,我们都是你父亲生前同僚,查案破案也是我们的本分,自当尽心协力,至于什么奉上之类的话,以后切莫再提,我们三人怎会是那贪婪无耻,趁火打劫之人。”说完,又狠狠地剜了洪七巧两眼。

这娘们真是疯了,洪七巧心想,你还不如直接骂我是那贪婪无耻,趁火打劫之人,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